就在石精忠、陳文二人剛剛下山不久!剿匪部隊也班師回朝了。
東、南、西、北四路剿匪大軍勝利會合,剿匪大軍押解著三百多名九路軍俘虜,浩浩蕩蕩向江石場鎮進發。
沿途大小路口站滿了扶老攜幼的人群,他們歡呼、他們哭泣、他磕頭,他們用各種不同的方式歡迎解放軍剿匪部隊的凱旋歸來。
經過石人鄉時,吏蜂王在路邊用大木桶擺了幾十桶蜂蜜,到處尋找石區長和陳副區長,硬要向他們獻上吃了百病不生、百毒不侵的蜂蜜。
“蘿卜花”老周向他說明情況後,他卻硬要他的“獻糖”隊伍逐一向每個剿匪部隊指戰員敬上一碗蜂蜜,人們托不過情還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當然,唯有池範行超額完成任務,他一下“呼呼呼”連續喝了幾碗,似乎意猶未盡,引得人們哈哈大笑。
經過山王堡時,堡民們首先轉來轉去在被俘人群裏尋找烏培德、烏培義的身影,其目的是想看看他們兄弟倆那狼狽不堪的“雞樣子”,然後再狠狠地“報複”他們弟兄一下,但始終未能找到。
而當他們看見無比敬佩的柴特派員穿著解放軍軍裝,扶著一副擔架走過時,他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許多似的,幾百個老百姓“撲通”一聲跪拜在地上,號啕不止:“好人應該有好報啊,要不是人民解放軍幫忙,將比說任憑烏家那兩個千刀萬剮的老雜毛亂辦的話,恐怕我們好多老百姓墳頭上早已是生了。”
經過清泉鄉時,原本就十分狹窄的清泉街上兩邊站滿了老百姓,街上仍然像上次歡送解放軍進山剿匪時一樣,群眾自發在場口擺放著十幾張大木桌,熬了幾大木桶油茶,給每個解放軍舀上一碗香噴噴的油茶。
張藥王則拉著土詩人和蹺腳成的手,到處尋找石區長和陳副區長……
聲稱還有靈丹妙藥相送呢。
還有一個奇特的現象,“押送”被俘九路軍的隊伍後麵自始至終跟著一群男娃兒,他們一個個像“烏梢蛇”一樣全身烏黑,頭發像棕掃帚似的,十四五歲了身上居然穿著開襠褲、光著腳板,他從金佛山上一直義務把被俘九路軍“押送”到江石街上。他們一路上感覺好稀奇啊,從前當官的這些人這回真的是出盡了洋相,真是遭了“隨聲一口大話吐,索索捆綁受盡洋大方”的口招風。一個稍大一點的“天棒槌”男孩子,還一路用竹筒自製的水槍不斷地向九路軍身上噴水,搞得那些九路軍敢怒而不敢言。
沙文化、敬誌謙曆來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進出坐小轎車和滑竿花轎的角色,加上在山上過了段沒油鹽的日子,這樣拖了幾十天,一個個早已被拖得皮耷嘴歪,今天又被解放軍押解著走了幾十裏的崎嶇山路,早已來不起了,鞋幫被擦破,腳板被打起了血泡,剛走到叉河口就死活走不動了。
這下可苦了池範行,他隻好兩個腋窩各夾一人,像拖幹柴棒一樣把沙文化和敬誌謙拖到狗咬山監獄裏才了事。
黃百萬、郭財祿等匪頭子則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的角色,每當有人來看他們那副狼狽的樣子時,他們竟然惡狠狠地說道:“有哪樣好看的嘛,同樣是爹媽所生,老子又沒有長三頭六臂,你是角色的去跟解放軍當官的說,馬上就槍斃老子噻,量你也不敢,如果你敢把老子槍斃了,老子還得感激你呢,免得讓老子活起造孽。”
取得了“鐵壁合圍”攻勢的輝煌勝利,剿滅了金佛山匪患,活捉了沙文化、敬誌謙等頑匪,老百姓歡天喜地歡慶這些偉大勝利,歡慶自己得到了翻身解放。
一路上至處是歡聲笑語。
人的思維都是這樣的,歡樂之後總是沉思。
熊誌和、李正、周順友、土詩人、邊、山等人,在享受勝利歡樂的同時倍加思念帶領大家取得勝利的領頭雁。
大家是多麼舍不得與朝夕相處的石區長、陳副區長分開啊!這種戰友之間的離別之苦,讓人感至是多麼的愁腸寸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