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8月31日一早,易解帶著崔榕跟小糯出門準備去燕京酒店參加拍賣會。
易居閣到燕京酒店路程不近,不過崔榕是開著車來的,這倒是給易解省下了不少的麻煩。
隻是他們才剛剛出門,崔榕開著車還沒跑多久,一輛看著就十分豪華的跑車忽然狂飆著超車,然後嗤啦一聲斜擋在崔榕的車前,如果不是崔榕刹車踩的快,估計一場車禍就在所難免。
易解皺眉。
因為這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更因為這樣的行為幾乎是在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他很不喜歡對方這樣的作風,所以有些生氣,打算下車跟開跑車的人好好說道一下,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小命,但你不能影響別人活著,這個理要弄清楚。
不過對方很囂張。
跑車門打開後,一個衣著得體頂著個板寸的男子從車上下來,這個過程中他將墨鏡掛在了胸前,連易解都不得不承認對方這個動作很耍帥。
是的,是耍帥,因為下車的那個人沒有他帥,真正帥的人不屑於做這些看起來很帥的事情,他這樣安慰自己。
易解跟崔榕都下了車,崔榕看上去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但卻並沒有對這個走過來的男人說什麼。
這還是那個驕傲的過分的崔小小姐麼?易解扭頭看了崔榕一眼,覺得這事兒好像有問題。
果不其然,男人走過來之後眼神淩厲地瞪了崔榕一眼,說道:“給我回家!”
崔榕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跟著男人給易解遞煙,“你就是易解吧?”
“我不會,謝謝。”易解擺了擺手,頓了一下,又問道:“你是?”
男人沒有說自己叫什麼,他饒有興趣的將煙在手中轉了一圈,“是不會還是不給我麵子?”
易解眉頭一挑,“你麵子很大?”
男人手指微微用力,原本遞給易解的煙斷成了兩半,他正要說話,崔榕怒聲道:“崔銘,你有完沒完了!”
崔銘看了自己這個妹妹一眼,又對易解說道:“都說女生外向,你看,就算榕兒也是這樣。”
易解沒有說話,他看著崔銘。
從到了燕京之後他就感覺到崔家的態度十分曖昧,倒不是說他想要崔家幫他什麼忙,就是按道理來說兩家原本是世交,總不應該弄成這樣才對。
而崔銘這個人他知道。
玄門這些世家中有兩個圈子,一個是家族嫡係傳人的圈子,另一個是非嫡係的圈子,雖然以前沒見過崔銘這個人,但以往在家裏聽幾個兄長談論過這個人,而且崔銘似乎還跟他大哥易長歡連手做過不少的事情。
這家夥將來成就肯定不凡,這是他大哥易長歡給崔銘下的評語,而易長歡看人一向很準。
就是在這樣的一種場合下跟崔銘見麵,易解總覺得對方的行事作風好像一點都不像玄門中人,反倒像是一個富庶家族的紈絝。
一般來說像他們這種人,平時行事都應該十分低調才對。
“你不給我麵子沒關係,咱們兩家說起來也算是有些淵源,這事情揭過,我不為難你,但榕兒現在必須跟我回家,有人在盯著她!”崔銘將斷開的煙丟在地上,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這時候又有兩輛車跟了上來,停在他們的左右兩邊,從那兩台車上下來了四個崔家人。
四台車肆無忌憚的將寬闊的馬路占了將近一半,其囂張的樣子可見一斑。
崔榕在危險中易解當然知道,而且上次如果不是他湊巧撞破了那件事情,恐怕崔榕就已經要遇險了。
不過這都過了一周,崔家竟然還沒把算計崔榕的那些人揪出來,這讓他十分詫異。
“一周了,還沒弄清楚?你們行不行?”易解挑著眉毛。
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他們家,他敢說要不了三天就能把那些人全部揪出來。
崔銘說道:“我聽榕兒說了,雖然一開始是你發現了這件事情,但我能告訴你這事情的複雜程度超出你的想象,沒那麼簡單,所以讓榕兒跟我回家吧,隻有在家裏才能保證他的安全,否則就算跟著你也不保險。”
易解突然想到昨天從太一觀離開的時候,劉一一跟他說燕京的水很深,這裏畢竟不是均州不是他易家的地方,崔榕的安全他還真的保證不了,便扭頭說道:“榕兒,聽你哥的話,先回家去,等那件事情了結了……”
崔榕打斷他的話說道:“可是我還要送你到地方啊!”
崔銘說道:“我去送!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家去,你偷溜出來的事情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賬!”
“四哥哥……”崔榕很委屈地看著易解,她這幾天實在是在家裏憋瘋了。
“回去吧,都是為了你好。”易解也勸了一句。
“哼!”崔榕跺了跺腳轉身上車,發泄一樣的讓引擎猛地轟鳴了一下,又把車窗打下來惡狠狠地看著崔銘,“崔銘,以後都不跟你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