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黎一動不動的望著那遠去的浩浩蕩蕩的隊伍,那單薄的身影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很孤獨。
女人是水做的,真的一點也不假,晶瑩的淚滴再一次的滑落。
兩行清淚,若雨滴,苦待君歸。哭斷腸,隻留相思。紅豆相思,願君采擷,以作睹物物思人。
輕輕的啜泣,那清澈的眼裏滿是留戀與不舍,隻可惜不為他。眼睛直直的盯著落淚的她,卻不曾注意到皇後的眼裏已經放出了寒光。
直至小時不見,這才緩緩的離開。
回到宮裏,皇後隨蕭逸到了禦書房,直接開口問道:“你還對雪黎有情嗎?我命令你趕緊抹掉,我不想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件事。”
“母後,我不想放棄,好難,好痛苦。”蕭逸麵露苦澀,使皇後看了不忍。
“那你知道現如今朝中哪位大臣才是你該拉攏的嗎?”
“丞相雖說在重位,但比起鎮國將軍便不足為懼。目前最為重要的是想辦法拉攏鎮國將軍,穩住兵權,再加上玉家的資助,君越不會有任何的動蕩。”
“那你計劃用什麼方法?金銀?國庫本就存款無幾,況且人家根本不稀罕。要知道他們寇家父子可全是戰場上的梟雄,如果栓不住他們,那將會是個大禍患。”
“那母後的意思是……”
“聽說寇家的小女兒生的倒是不錯,不如……”
“母後的意思是讓我納他的女兒為妃?”
“對,而且是在你登基的那天,這樣可以顯出我們皇家對他寇家的重視,又可以牽製他。因為本宮聽說寇世雄極為寶貝這個女兒,隻不過是苦了雪雅。”皇後悠歎著,後宮的女人皆是悲哀的,從她們踏進宮門的那一刻,癡怨便注定了。流逝的風華,任何人都無法握住。紅顏易老,孤獨一生,皆因帝王薄幸。
“為江山,我無所謂,隻怕宮裏又會多一個怨女子。”
“逸兒,母後忠告你,你是王是天下之主,可以多情也可以濫情,但是不能專情,因為你是帝王。身為帝王可以永有一切,但唯一不能有的那便是情。情對於帝者來說是件奢侈品,帝王和後宮的女人一樣是寂寞的。忘了她,你要記得你的責任,你的身份注定使你不能和普通人一樣。”
“是,母後,兒臣謹記。”他才不甘心,他要的不隻是天下,他要讓他曾經失落的女子心甘情願的到他的身邊,來求得他的寵愛。為什麼帝王不可以專情,他偏要一試。
雪黎則是很驚訝的發現自蕭旬走後,蕭逸好似想通了沒有再為難她。見了她也隻是看一眼便離開了,她直樂的捂嘴偷笑,最希望的便是他從此不再糾纏自己,終於成真了。她隻要好好的等三年,等三年就好了。
隻是雪雅則經常的悶悶不樂,坐在鏡前滿臉的哀傷。為什麼他要離開?她不好嗎?
輕衣羅衫,一片紅光,溫暖無比,輕輕的攀上那堅強的臂彎,臉上一片嬌紅。
“雅兒,對不起,你先休息吧,還有一些重要的奏折需要我去批閱。”沒有一絲的留戀,也沒有一絲的抱歉。將纏在他胳膊上的玉手拂開,很幹脆的離開了。
她落淚了,為了他而落淚。站在那房間中央,無比的落寞與委屈。
對不起,雪雅。為了我心中的人,我不能碰你,因為那將是對你最大的傷害,你恨我吧,我情願你恨我。
第二天,雪雅昏昏沉沉的醒過來,輕輕的打了個噴嚏,她感冒了。穿著那單薄的輕紗,在那對她來說涼氣入骨的床上睡了一夜。
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正好侍女推門近來:“太子妃,皇後娘娘請您過去。”
“恩,幫我更衣吧。”雪雅有氣無力的說道。
烏黑的頭發上插了支步搖,簡單清新。內著一件淡黃色的及地長裙,外套著同色的短襖,邁著有點浮的步子向皇後的寢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