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1 / 2)

“啪——”皮質的長鞭帶起一蓬血花,在空中回旋著,再一次擊打在米瓊恩的背上。

反抓鐵鏈的手背青筋暴漲,她全身猛震,硬生生地咬緊牙關,將那聲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的悶哼吞回了肚裏。

本就不夠禦寒的T恤和棉質襯衣,已被抽打得破爛不堪,混在血肉模糊的肌膚中,分不清哪些是纖維,哪些是皮層組織。

米瓊恩的視線一陣模糊,低垂的眸子隻能看到地上斑斑的血點和暗色的水漬,還有自己跪在塵埃中的雙膝。豆大的汗珠順著前額,一顆一顆地砸在身前的地麵上,跟血滴混在了一起。

耳邊還有嗡嗡嗡的聲音在不停地轟響,“說!你們的營地在哪裏?!”營地?她沒有營地,隻有一個人,永遠孤單的一個人。

米瓊恩勉力抬頭,齜起明晃晃的白牙,對著湊過來的男人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你們想知道?殺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葛裏菲茲緩緩抽出手帕,擦去麵上的汙穢,陡然一記肘拐,沉重地擊打到她的臉部,米瓊恩如願以償地再一次暈了過去。

他活動了一番手肘關節,陰森森地瞥了一眼邊上的下屬:“弄醒她!”加爾朱洛抓起一把粗鹽,看著昏死過去的女人,不忍地抿了抿唇:“再打下去,她會死的。”

“對於伍德伯裏的人來說,不肯合作的俘虜,沒有任何值得讓她存活下去的價值。記住這一點,浪費糧食是可恥的。”葛裏菲茲挑了一根更加稱手的鋼管,在手中掂了掂,毫不在意地說道。

在這個世道,殺死一個女人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如果不是想要逼出她的口供,這個不識抬舉的黑妞早就被他擰斷脖子了。

望著他手中泛著銀光的鋼管,加爾朱洛顫了顫,閉上眼睛將手裏的粗鹽重重按進了她血肉模糊的背部。

一聲尖利的慘叫,米瓊恩就像一條瀕死的活魚般劇烈抖動,禁錮著她的鐵鏈被扯得嘩嘩作響。他惶恐地大退了一步,那一瞬間肌肉跳動的感覺,和著稠膩的血液,仿似跗骨之蛆一樣緊緊黏在他的掌心,揮之不去。加爾朱洛的胃裏一陣翻騰,陣陣作嘔。

收回放在奪門而出的男孩身上的視線,亞爾曼皺了皺眉頭,看向臉色陰冷的行刑人:“葛裏菲茲,你該收斂一點了,我們的目的是問出口供,而不是虐殺。”

掄起鋼管再一次猛擊向米瓊恩的背部,葛裏菲茲暢快地聽到她骨裂的“哢噠”聲,一口鮮血從她的嘴裏噴灑到前襟。他這才從善如流地拋開武器,甩了甩被震得有些發麻的手腕:“啊,放輕鬆一點,不過是一個嘴硬的賤貨,不值得你為她求情。”

回身瞥了一眼亞爾曼不讚同的目光,他可有可無地補了一句:“當然,你的意見我總是會聽從的,如果不是你的忠誠,我也不能在喪屍群中活下來。

好吧,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你了,我希望,你偶爾萌發的善心,真的能夠帶給我們驚喜。”

冷眼掃過周圍因為葛裏菲茲的離開而鬆了一口氣的眾人,亞爾曼上前解開米瓊恩手腕上的鐵鏈:“帶她去醫務室。”

邊上的手下連忙抬起癱軟得像一灘爛泥的女人,踟躕道:“沒有上麵的命令,斯蒂文斯……”

亞爾曼不耐地打斷他的話:“就說是我說的,葛裏菲茲那邊我來搞定。”葛裏菲茲已經失去了理智,除了複仇,他的腦子裏裝不下任何東西。亞爾曼莫名地有些煩躁,拉開鐵門,率先走了出去。

數日之後,監獄鐵絲網門前的壕溝已初具雛形,雖然不過二十多米長,但是擋住機動車輛的進攻也綽綽有餘了。鋼板焊接的簡易吊橋也投入了使用,赫柏和奧斯卡在大門兩邊固定了兩排鐵柱,沒有混凝土倒製的地基,隻能深挖埋土和增加受力點來解決這個問題。

如今他們的進出都要通過赫柏,或是瑞克的同意。

塔西婭站在第二道門禁邊,注視著改頭換麵的出口,這樣的防禦還是遠遠不夠,她遺憾地歎了口氣。

如果他們身處的不是擁有高科技武器的現代,而是在1965年前的工業年代,她想,他們現在擁有的就不僅僅是兩道防止越獄用的鐵絲網柵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