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誰,”塔西婭真的很想知道,沒有了安德莉亞的原因,米瓊恩到底是怎麼會仍然跟伍德伯裏的那一幫人攪到一起,又是怎麼會跟人結下了死仇。
賽斯隻是說在鎮外救了她,但是並沒有提,米瓊恩為什麼被人追殺。不得不說,賽斯的膽子真的不是一般話的大,就連底細都沒有摸清楚的人,就敢這麼隨隨便便地往監獄裏帶。
可惜刀女米瓊恩並沒有打算滿足她的好奇心,對於她來說,塔西婭不過是比一般陌生人多了個救命恩人女兒的身份,僅此而已。
當然,她比一般的陌生人更令人心情煩躁。
“我去休息了。”疏離地抽出自己的手,米瓊恩扔下一句話,果斷地跟上前方的人群。
塔西婭一噎,眼珠子轉了兩圈,齜牙笑,“我就不信了,還撬不開你那張嘴,我問不出來總有人能讓你老實交待。”
這個人,當然是她親愛的父親赫柏。
當看到被自己拒絕了的塔西婭站在赫柏身後,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時,米瓊恩真的有種無語的感覺。她真想把刀往邊上一扔,直接撲上去撓花她的臉,再像個潑婦一樣跟她扭打在一起。
但是,很有可能,現在的她仍然打不過塔西婭——這真是件讓人憂傷的事情。
米瓊恩默默站在原地,心中吐槽,麵上卻一絲表情都沒有顯露出來。
“我想,我們有必要弄清楚每一個新成員的來曆,至少,不能因為對你的行為一無所知而造成不必要的損失。”赫柏麵容嚴肅,在這一點上,他完全讚同女兒的態度。
他們不怕事,但是不能愚蠢地幫人背黑鍋,如果新來的人員身上背負著什麼仇恨,作為監獄的接收方,他們應該擁有絕對的知情權,“說吧,你在伍德伯裏都幹了些什麼?”
赫柏語聲清冷,就像在討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米瓊恩動了動嘴唇,沉默半晌,終於垂下眼瞼:“我殺了他們的頭目。”
塔西婭心中一個激靈,“你殺了總督?!”
米瓊恩聞言,抬起眼瞼,看了她一眼,“如果可以殺了他的話,我絕不會手軟,可惜那天晚上他不是一個人,我沒能把總督殺掉。”一想起那個讓人將她拖出去喂喪屍的男人,她就咬牙,不止是這樣,他竟然還變態到,在家裏養了一隻小喪屍!
不是她不想殺他,是沒能殺掉他。
米瓊恩深吸了口氣,“我殺的是一個斷了條腿的家夥。”
她無奈地望了望赫柏堅定的表情,妥協道,“我聽那個叫亞爾曼的人,稱呼他做,葛裏菲茲。”
塔西婭愣了,葛裏菲茲,那不就是裴吉的親生爸爸嘛!原來他沒有死在下屬的手裏,還跟亞爾曼一起跑到了伍德伯裏,可是,怎麼會死在了米瓊恩的刀下?
米瓊恩殺了裴吉的爸爸,這件事給她的衝擊太大了,塔西婭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她怎麼猜也猜不到,葛裏菲茲帶著亞爾曼,到伍德伯裏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將她找出來一報前仇,並且奪回被她“抓走”的兒子。
可惜陰差陽錯之下,兩人連她的蹤跡都沒有摸到,就跟米瓊恩結下了死仇。
亞爾曼還好一些,身無牽掛倒能保持冷靜。
但是葛裏菲茲原本就是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梟雄。一向大權在握慣了的人,忽然之間成了個殘廢,手下的人全做了鳥獸散四處叛逃,要不是亞爾曼良心未泯,回過頭將他救了出來,葛裏菲茲連命都會丟在喪屍群裏。
在這樣的落差之下,葛裏菲茲的行為確實比從前更加地暴虐,就算沒有了米瓊恩,也總會有別的人找上門來報仇,除非,他能把所有虐囚過的人斬草除根,全部都殺掉!
“塔西婭媽媽,你快來看,我跟卡爾一起種的種子發芽了!”裴吉抱著一個小花盆,大呼小叫地向著三人跑過來。
塔西婭顧不上多想,連忙扔下一句,“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一個字都不許說了!”匆忙整理好表情,對著笑得春光燦爛的小男孩迎了上去。
米瓊恩詫異地看著她有些慌張的背影,逼人說的是她,不讓人再提的也是她,搞什麼鬼!
“葛裏菲茲是裴吉的父親,”赫柏搖頭,真是不省心,臨走也不忘了警告米瓊恩一聲,“在我們還沒有想到合適的辦法前,你最好還是別再跟其他人提起這件事,以免發生意外狀況。”
米瓊恩默然,緊抿雙唇不發一言,黑亮的眼眸靜靜注視他們離開。
“你看,我的小芽發出了兩片葉子,德維恩的種子連一點點動靜都沒有,卡爾的那棵隻有一片葉子,我厲害吧!”裴吉驕傲地高舉著自己的小花盆向塔西婭獻寶。
半天沒聽到她的回應,興奮的表情漸漸轉變成疑惑,“塔西婭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