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彈從艾米的眼前急掠而過,本就體力不足的她踉蹌躲避之時,被地上的屍體絆了一腳,差一點歪倒在地。
“白癡,你是不想活了嗎?!”
一隻大手突然從街旁的時裝店門內伸出來,拽著她的胳膊就往裏拖,“我他媽的就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女人!”
毫不掩飾的怒火,夾雜著惡毒的話,劈頭蓋臉地朝她罵過來。
戰場上槍聲、呼救聲交織在一起,氣虛力弱的艾米更是耳膜嗡嗡作響,根本就聽不出對方到底是誰。
那人隱藏在暗處,她一時之間又看不到他的臉,現在的伍德伯裏這麼亂,誰知道他是自己人還是總督的人呢,艾米下意識地就想掙紮著擺脫他的鉗製。
正待用力,那人卻忽然鬆開了他的手,嫌棄地扯了扯她的衣襟,“這是什麼玩意兒?你搞什麼鬼。”那樣明顯嫌惡的語氣,除了莫爾那個混蛋,再沒有別人能學得惟妙惟肖。
隻是一路逃亡出來,也不知道是大家害怕傷了她的自尊心,還是時間太緊沒能顧得上詢問,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一個人提及她在牢房裏的遭遇。
這時忽然聽到這樣的問話,艾米禁不住怔了怔。她不自在地拉緊毫不合身的寬大外套,嘴唇闔動了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麼樣開口。
赫柏他們到達的時機剛好,並沒有讓她獨自一人麵對那樣的羞辱太久。
可是原來穿著的那身衣服,已經在刑囚的過程中被馬丁內斯撕扯成了幾片爛布。除了牛仔褲比較結實,還能穿以外,就連此刻她身上的外套,都是莉莉安在其他被打死的守衛身上脫下來的。
被固定在天花板上的鐵鏈高高吊起,腳尖隻能勉強碰觸到地麵,除了僅剩的一條小內褲之外,全身上下一絲‘不掛,身後的馬丁內斯高高揚起的皮鞭,一次又一次地落在她光潔的背脊上,皮開肉綻的疼痛……
那個惡魔麵對她時那得意、猙獰的表情,艾米永遠也忘不掉!
那就像是一場噩夢,她強行逼迫自己不要再去回想。
艾米攥住前襟的手指漸漸開始發白,她不是不害怕的,可是在那一刻,隻有她一個人,怕也沒有用。
而此時,那竭力想要忘掉的場景,就在莫爾隨口的一句喝罵中,仿似漲潮一般,波濤洶湧地漫了上來……
艾米胸口突然堵得發澀,幾乎快要窒息。
突然,一件厚實的外套兜頭兜麵地擲到了她的臉上,將艾米剛剛湧入眼眶的淚意一窩蜂打了回去!
“換上這件!看看你那副鬼樣子,喪屍穿得都要比你體麵!”將卡賓槍斜挎到身後,莫爾蹙眉去拉她的衣服。要不是交戰的雙方都在前麵,目前這個小店還算安全,他才沒有心思現在就讓這個蠢女人換一件稍微順眼一點的衣服。
沒注意到他的手那麼快,等到莫爾兩三下解開了她套在外麵的衣服上的幾顆扣子,艾米抓住他隨手從商店貨架上順來的那件女式外套,一時愣在了當場。
寬大的外套內,傷痕累累的*沒有一絲布料的遮掩。
“啊——”
她一聲尖叫,手忙腳亂地奪回自己的衣襟,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混蛋!混蛋!混蛋!
再多的話語也無法表達出艾米此刻的心情,什麼自艾自憐的悲傷情緒都被她忘了個精光!
他看到了!自己赤’裸嬌嫩的*,沒有一絲贅肉的緊致腰線,全被眼前的這個混蛋看光了!艾米哆嗦著雙手去扣自己的衣服。
“發什麼脾氣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莫爾嘴角抽搐,忍住沒去揉揉自己被打得麻木了的半張臉,訕訕地轉過身,“趕緊的,老子還忙著呢。”媽的,這麼多年了,還沒有一個女人敢扇他的耳光。
在莫爾的心中,可沒有什麼不打女人的忌諱。要知道他可不是一個會憐香惜玉的貨色,隻要是惹毛了他,就算是三歲小孩,他也照樣能夠下得了手。
至於為什麼沒有像對待別人那樣扇回去?原諒莫爾時不時就會短路的大腦根本就意識不到自己此刻突然多出來的人情味。
就算是妥協地背對著艾米,莫爾那張毫不饒人的嘴還是嘟嘟囔囔地小聲嘀咕著,“毛都沒有長開的臭丫頭,有什麼好看的,就你那胸前的兩坨肉,最多隻有A,連個B都沒有……”
艾米氣得手一抖,差點就不經大腦地跟他爭辯起來。
他才是A,他全家大小的咪咪都隻能長到A!她平常穿的胸罩明明就是B
cup,是B!
這個混蛋簡直就是她的克星!每當遇到莫爾,不管她之前規規矩矩地在做什麼,隻要他那張臭嘴一開口,她總是會被激得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