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忐忑不安的來到丁宇房前,敲了敲門,沒人答應,門是虛掩著的。我一敲,吱呀一聲,開了條縫。我沒多想,推開了門。沒有一點點防備,一幅美男出浴圖就這麼出現在我麵前。憑良心講,這家夥的身材真不錯,那八塊腹肌,那馬甲線,絕對不輸在微博上得瑟的任何明星。
“你個女流氓,怎麼進來的?”丁宇惡狠狠的盯著我,一臉狼狽。
我說:“你門沒鎖。”
太驚訝了,都忘了要辯駁一下我不是女流氓。
“出去!”
我退出了門外才想到這事不對,他自己洗澡不鎖門,不等於歡迎別人來觀看,怎麼反而罵我女流氓?好像我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進來!”他依然沒有一絲好脾氣。
我覺得這道理我應該跟他講清楚,我說:“你洗澡不鎖門,是你的錯吧,怎麼反而對我發脾氣。”
“你進別人的房間不會敲門嗎?”丁宇已經穿上了那件素色長袍,剛才的狼狽樣已經蕩然無存。真是人靠衣裝,這麼一看,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
我說:“我敲門來著,但因為你沒鎖門,我一敲,門就開了。你沒聽到吱呀一聲嗎?你如果聽到了,就應該說一聲,你在洗澡。你要是說了,我還進來,你罵我流氓,我也就不追究了。現在你沒弄出任何動靜,讓我知道你在洗澡,就罵我流氓,我實在受之有愧。再說了,你身材雖然不錯,我還真不稀罕。男人的裸體我也不是沒見過。我家洛新當初的身材不比你差。”
丁宇估計掐死我的心都有,“我倒是想鎖門,可那門根本沒有鎖。”
我得理不饒人,“沒鎖,你也應該弄個東西靠一靠。你不做任何措施,還不如幹脆搬到院子裏去洗呢!”
我腦子裏立刻出現一個畫麵,陽光透過樹葉的罅隙散滿院子,一隻木盆放在樹下,丁宇坐在木盆裏,一群女的圍著他指指點點。媽呀,太勁爆了!我轉念一想,我是不是思想太不健康了?我居然還很不厚道的笑了,實在太不應該了。
丁宇見我笑,更加氣急敗壞,“我明明拿了張椅子靠著門的。”
我馬上對天發誓:“我真的輕輕一推門就開了,沒有任何阻力。”
丁宇鄒了鄒眉:“這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背後一陣陰風吹來,下意識的裹緊了衣服:“這裏可是九幽,說不定他們這的規矩就是夜不閉戶。”
丁宇說:“沒有人跟我說過這規矩啊。”
我說:“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哪個地方沒有規矩。這件事,說到底是你不應該洗澡,你現在就是一縷魂,還洗什麼澡啊!”
丁宇嫌棄的看了看我,“都臭成這樣了,你聞不到?”
我聞了聞自己,確實很臭。我一下子臉紅了,作為一個女的,居然沒有一個男的講究,真的很丟臉。同時我也奇怪了,魂魄也會臭嗎,押解我的無常明明說過,魂魄沒有知覺的,感覺不到累。難道能感覺到臭嗎?還是我們沒有喝孟婆湯的緣故?或者表明我們還沒正真死去,洛新還在極力搶救我?對了,一定是這樣。想到這,我激動不已,我一定要早點回去,不然辜負了他的一片苦心。
我說:“好了,咱們就不要糾纏洗澡的問題了,這一頁翻過去了。”
丁宇說:“你說翻就翻,你以為你是誰?”
我說:“那你想怎樣?我就無意看到你洗澡而已,又不是故意的。你又沒什麼損失,難道還要我負責?再說,我是女的,你是男的,就算有損失,損失的也是我好不好?”
“你一已婚婦女,還好意思說你有損失?”
“已婚婦女怎麼了?”我有些生氣,“已婚婦女就不是女的了?你是未婚,可地球人誰不知道,你是天天換新娘夜夜做新郎。說得自己跟個純情少年似的。三十了吧?別跟我說你還是個處男啊?”
“你——”丁宇用手指著我,半天罵出三個字,“女流氓!”
“你怎麼還罵人女流氓呢!”我正要發火,想了想還是算了,我是有求於他的,把他惹火了,事情更難辦了,“女流氓就女流氓吧,你要覺得這樣罵了舒服,就罵吧!”
丁宇對我對這樣的稱號都能坦然接受表示很難理解。
我往靠牆的床上一坐,對丁宇說:“我來是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丁宇餘怒未消,“你給我站起來,誰讓你坐我床了!”
真小氣,我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站起身,說:“你知道跟我同屋的是誰嗎?”
我等了半天,以為丁宇起碼會有一點點好奇,就算沒有,出於禮貌問一下誰,也是可以的。結果他老人家愣是沒有半點反應,弄得我相當尷尬。
無奈,我隻得自問自答:“祝英台,梁山伯和祝英台的那個祝英台!”
我用了極其誇張的語氣和表情,我想看到我這麼誇張,他多少應該表示一下驚奇吧!結果,他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淡淡的問:“祝英台是誰?”
這人怎麼會連梁山伯和祝英台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