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花眼眶通紅,還從來沒人惹得她這般惱火的。大嬸子和村長瞧著小孫子哭著跑進來,還沒問咋回事,陳春花就進了堂屋。
大嬸子和村長,連帶著村長的兒子都驚住了。
陳春花也不針對所有人,就瞧著大嬸子,手裏鐮刀指向了大嬸子,道。“大嬸子,你做人厚道啊,缺德事做盡了,俺屋裏那稻子招你惹你了?”
大嬸子一聽,臉色變的慌張了起來,瞧著那鋒利的鐮刀,忍不住腿肚子哆嗦,道。“你...陳春花你可莫冤枉人,俺啥時候去打斷你田裏的稻子了?”
這話一出,村長和自個兒子都瞧向了她。
陳春花冷笑一聲,道。“咋的,現兒可是承認了?”她在田裏扯道,也沒說過田裏的水稻被人打斷了,大嬸子這可不是不打自招?
村長是明白了咋回事,自個媳婦不省心,盡折騰,心裏一氣,手掌大力的往桌上一拍,這動靜將後邊趕來的老大和老三聽的心裏一緊,啥也不說了,就怕自個媳婦在這村長屋裏受著,從院子裏隨手拿了根木棒,便衝進了堂屋。
村長屋裏這一塊也住著不少戶,阿蓮嫂後邊來,上二嬸子屋裏喊上了,緊著一塊兒過來。
這陣勢,著實的嚇壞了村長屋裏一家子,老大和老三可不是吃素的,雖沒有老二在衙門學的幾手在身,但勝在壯實。
大嬸子這會子沒那個勁了,瞧著老大和老三衝進來,立刻躲到了自個男人身後。
陳春花瞧著他們這著急的摸樣,心裏一暖,道。“昨兒偷了俺田裏的稻子,說道了也就罷了,今兒倒好,直接給整上了,大嬸子,你莫不是想著沒人瞧見呢?”
村長聽了這話,擺了擺手,道。“大夥都莫動氣,這事兒坐下來慢慢說,俺這張老臉,今兒就擱這擺下了,實在對不住你屋裏!”
二嬸子屋裏兩口子,加上阿蓮嫂,大寶和二柱子也來了,陸陸續續的院子裏還站了好些人。
老大和老三瞧著自個媳婦沒啥事,聽了這話才開口道。“村長,你也是當村長好些年了,俺喊你一聲村長那是給你麵兒,按輩分來說,你還是跟俺同輩的,說是叫你媳婦一聲大嬸子,全是因著這村長的名頭,今兒這事得給俺好好說道說道!”
二嬸子從邊上進來,瞧見陳春花手裏握著鐮刀,指著村長後邊的大嫂,扯了扯她隔壁,道。“春花,你可莫動氣,有啥話好好說!”阿蓮過來她屋裏就給她說道了,沒想到自個大嫂竟會做這般缺德事。
陳春花曉得二嬸子有些話兒不好當著麵說道,道。“二嬸子,俺可是好好的說道的呢,昨兒大嬸子偷了俺屋裏的稻子,俺上村長屋裏來,說開了也就罷了,今兒早就上俺田裏,將那一畝田的稻子打斷了好些,你說說,俺屋裏今年不種麥子種稻子,若是收不到,往後俺屋裏吃啥?”
二嬸子聽了,連連點頭,陳春花接著又道。“今兒這事你們都別說話,這是俺屋裏和村長屋裏的事兒,他若是不給俺屋裏一個交代,往後可別想好過,惹急了俺,大夥都別想好過!”
外邊來的人,聽著陳春花的話,忍不住在心裏嘀咕,這陳春花平日裏瞧著好相處的,凶悍起來還真是惹不得!
陳春花可不管別人咋想,她就是這般,你別惹急了她,她若是真動起真格來,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村長瞧著外邊這般多的人,道。“都在俺院子瞧啥,都回你們自個屋裏去!”
聽了村長的話,那些想瞧熱鬧的,隻得回去,見著大夥都出了院子,村長給自個兒子說道一聲,便去關上了院子的門。
但陳春花手裏拿的鐮刀一直沒有放下,臉色一直沒變,大嬸子現兒連句話都不敢說。
“都是村裏人,別冒火,來來坐下說!”村長賠著笑臉,將凳子拉開,隨後瞪了一眼大嬸子,道。“咋的,現兒不說話了,俺昨兒咋跟你說的?”
大嬸子悶哼一聲,將臉轉到了一邊,陳春花趁著這空擋,手裏的鐮刀一反,便衝了上去,大夥都沒反應過來,陳春花用刀背抵住大嬸子的脖頸,惡聲惡氣道。“你這老婦人,不是想整俺屋裏呢,現兒俺屋裏稻子給弄壞了,俺屋裏沒的吃就得餓著,要不得俺們今兒就一塊死了!”
陳春花這一舉動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大嬸子被這麼一下,驚叫出聲,道。“陳...陳春花...你可不能亂來!”說著,哭了起來,那摸樣好不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