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五章:鞏莊
“成個屁啊!拉了一晚上!她一趟我一趟的,為了搶洗手間差點吵起來。”
唐墩撇著嘴哽咽了,“都快拉脫肛了,那還有力氣幹別的啊?我這心哪……”
後悔死我了!你說昨晚我怎麼就沒在呢?我幹什麼要走啊?真是一邁足成千古恨。
“那溫小花呢?”
“走了啊!早就走了,買藥,回家換衣服,還得上班啊!”唐墩長歎一口氣,繼而捶胸頓足起來:“寶,你是不知道,這早上送她出門時,那個尷尬喲。我今天都不敢上班了我,你說在公司遇見得是個什麼滋味啊!”
知道溫小花走了我踏實了,換了鞋進自己房間換衣服,換好襯衫,係著扣子順手從櫃子裏拿了件外套,對唐墩的話癆點頭應付著,繞開堵在門口的他往外走。
唐墩彎腰捂肚的跟上伸手扯我:“幹嘛啊?笨鳥先飛啊?這麼急著上班?你們那最近在評勞模啊?你真走啊?你陪我一會兒不行啊?我都垂危了!”
我換鞋,甩著被唐墩扯住的袖子:“唐爺,你拉肚子而已,又不是坐月子。你讓我走吧,我已經有愛人了。”
唐墩泄氣鬆了爪子,忽然一愣,猛仰頭打量我:“哎?哎呀我靠,我說你怎麼沒事啊?你也沒少吃啊!”
倒把我驚了。是啊,還真沒在意這問題,我怎麼沒事?抵抗力強?百毒不侵?慢性的?潛伏期?琢磨個來回,恐怕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昨晚和付裕喝的那瓶洋酒了,不都說高度酒殺毒麼……
擰開家門,扭頭歎氣拍拍唐墩肩膀:“唐長老,事到如今隻有一種解釋——人品問題。”言罷一個移形幻影閃出門外,順手帶上了門,幾步躥上電梯,不給唐墩開門反咬的機會。
我要感謝冰啤酒和過期熟食,感謝昨晚從豔情劇到黑色幽默劇的轉變,感謝拉肚子的唐墩先生和溫小花女士,要是沒有這些,我這個大清晨不一定要怎麼忐忑呢,可能我的劣根性就在這了,看別人倒黴我就爽了,心裏也不再那麼抑鬱的琢磨王欥欥的事兒了,冷不丁就豁然了。
不就是談判麼,不就是分手麼,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她王欥欥還能吃了我?所謂兵來將擋,鞭來刀閹麼。
地鐵上,被爆棚的信心鼓舞著,又給王欥欥發了短信,讓她收到短信務必聯係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她。我真是這麼想的,我怕過了這個勁兒我又沒底了,夜長夢多,日長汗多。
長椿街出地鐵站口時,短信總算回了過來,一看之下,火山爆發,不是王欥欥,是那個變態的陌生號碼!
你醒了麼?
一句無限溫柔充滿關懷的問候,此刻在我看來卻是一張陰險的壞笑著的臉!你說對方要是個男的,這麼問我何其惡心?到底是誰啊?不理,我省下一毛錢炒股好不好?何必配合這惡作劇?
好在,轉乘公交時王欥欥的短信終於來了:我剛上班,中午聯係。
王欥欥在一家頗為知名的婚紗影樓裏當高級化妝助理,所以她說的中午是她自己的中午,和我們正常人不在一個時區,就是說她什麼時候閑下來能吃午飯了就算她的中午了。
有聯係就成,本來和她談判的事也得推到下班時間以後去,定下心了,可以精神抖擻的上班了,公交上一路想著拉肚子的唐墩,心情越來越好,總覺得唐情聖都這樣了,我不安慰一下有點於心不忍,所以在雜誌社的大廈底下充滿善意的給唐墩發了條短信:還拉呢?你拉的有益菌因子麼?那你就慘啦……
鈴鐺聲遠了以後,祥生又說他想去看看殿軍。‘說實話,我主要是想向殿軍討幾條經驗。‘繁花問:‘他有什麼經驗?他就會吹。‘祥生說:‘吹,那是人家有吹的資本。你叫我吹,我也吹不起來。沒那個資本嘛。‘接著,祥生突然‘咦‘了一聲:‘咦,有個事我想給你說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是我突然想到的。‘繁花問什麼事。祥生笑了,說:‘我差點忘了。這種屁事,誰能想到呢?誰都想不到。‘繁花問,到底是什麼事?祥生說:‘我要不說,你肯定也忘了。這種屁事。‘
繁花沒吭聲,等著祥生說。祥生用手電照了照天空,說:‘日怪了,怎麼連個星星都沒有?‘繁花還是沒吭聲。祥生這才說:‘今天回來,我路過鞏莊,遇到一個人。你猜我遇到誰了?‘繁花說:‘鞏莊也是上千口人,我怎麼知道?莫非遇上彩霞了?‘彩霞是祥生當年的相好,因為人家家庭成分不好,祥生的父親硬是把這對鴛鴦給拆散了。祥生說:‘彩霞?她的腰比水桶都粗,跟她還有什麼好說的?我遇到他們的支書鞏衛紅了。‘繁花說:‘不就是瘦狗嘛。‘祥生說:‘對,就是瘦狗,他現在胖了,像個胖豬。瘦狗給我提到了一個人。他說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