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二章:東倒西歪
大家都笑,老二朝付裕挑了下大拇指,繼續介紹,但輪到在座的倆女孩,他表情呆滯了一下,接著義無反顧的張嘴就來:“這是你陳哥的妹妹,陳格格,這位是你唐叔的女朋友,叫……哦!叫溫翠花。”
大夥笑得東倒西歪,陳吉吉笑得都埋了臉下去,我和付裕、骨頭齊齊邊笑邊鼓掌。我拍著手給了老二一拳:“二哥,你真是膽大,一共就倆女士,你敢一個都不說對!人家叫陳吉吉!”
溫小花也是一臉又氣又笑的接話:“就是的啊!什麼翠花啊,再說我都說了我不是他女朋友,你怎麼非得把我往牛糞上插啊。”說著話朝那外甥女擺擺手,“你好啊妹妹,我叫溫小花。”
老二一臉不在乎:“叫什麼不行,你又不插我這堆牛糞。得,一會我罰杯酒行了吧妹妹?”看著溫小花得勝似的一揚下巴,老二又把身邊的丫頭推出來給大夥認識。
這個冷天露大腿的丫頭叫周小天,梳著個齊劉海的娃娃頭,模樣還頗為精致可愛,居然神奇的和鍾馗轉世一樣的袁老二是親戚關係,但比老二小不了幾歲,按他們家裏的排資論輩,成了老二的外甥女。大學畢業後跑到北京來,投靠所謂的舅舅袁老二,目前在一家貿易公司上班。
我正在疑惑剛才老二在介紹時為什麼單單漏掉了付裕,一聽這話心裏就釋然了,沒猜錯的話,老二是想安排他這小侄女去付裕的公司。揣測中朝著付裕挑眉毛示意了一下周小天方向,付裕點頭撇嘴聳了下肩膀,多年默契,這一來一去就什麼都心知肚明了。
果然袁老二把周小天塞到付裕旁邊坐下,單獨介紹了幾句,周小天笑得很到位,甜甜的叫著付總,然後就開始說起個人簡曆來。
付裕擺手攔著:“別別,還是叫付哥吧。咱們今天也別聊這些,這樣,這幾天你抽空來我公司我們再談,好吧?”
我理解付裕這狀態,企業公司什麼的,怕就怕親戚朋友的拉關係往裏塞些廢人,狗屁不通還混吃混喝,我到現在這家雜誌社上班之前在一家報社實習過,那裏就遍地是皇親國戚,不是總編親戚的鄰居就是主任朋友的孩子,一個個狗仗人勢吆五喝六,又各有其勢力範圍拉幫結夥互相鬥爭,那種烏煙瘴氣的氛圍不堪回首。
老付肯定也是怕這個,但礙於袁老二的麵子又不好推辭。
但他這麼一說,周小天臉色可就不太好看了,轉頭盯著袁老二,語氣低沉而凶狠:“胖子!你等著!”
袁老二一愣,本來就挺白的大臉更白了,馬上安撫著湊過去耳語了幾句,周小天的臉色算是緩和了一些。但不再張嘴,坐在那獨自悶著。
我和付裕相視而笑,一物降一物,這袁老二原來也有怕的人。
瘦狗說,那個老嬸子一聽,彎腰拾起一根玉米稈,照著他的腦袋就是一下。還罵呢,罵他混賬東西,罵他隻顧當官,隻顧掙錢,連祖宗都不要了。官當得再大有什麼用,錢掙得再多有什麼用?不把慶剛娘安頓好,上對不起祖宗,下對不起兒孫,死去吧,你自己去陪老姑奶奶拉呱吧。瘦狗說:‘孔支書,你看看,照那老嬸子的說法,我得去舍己救人了,小命就保不住了。‘瘦狗一臉苦相,繁花連忙安慰他,瘦狗說,人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你不信。按說咱是共產黨員,唯物主義者,不該相信這種歪門邪道,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
一再鬧出個什麼事,我可怎麼向群眾交待啊,啊?
繁花想起來了,祥生曾說過,如果不讓瘦狗挖墳,瘦狗就會上告,說官莊村當年弄虛作假,‘死人要給活人騰地方‘的政策,並沒有認真貫徹執行。一想起這個,繁花就有些惱火。繁花最討厭打小報告了,********遺風嘛。
繁花不願給留下口實,就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村裏是有這麼一個人,不過,她具體埋在哪裏,我可就說不上來了。墳頭早就平了嘛。難道鞏莊村沒有平墳?頂風作案,可是要處分的。‘瘦狗說:‘平了,都平了。哄你是狗。‘繁花說:‘對呀!你平了,我也平了。你說怎麼找?‘瘦狗說:‘隻要你點個頭,怎麼找是我的事,不勞孔支書多費心。‘繁花說:‘說得輕巧,好好一片地,讓你這裏挖一鍁,那裏挖一鍁,刨紅薯呢?‘瘦狗說:‘孔支書,你盡管放心,我保證給你弄平,平得跟鏡子似的。要是不弄平,我就不姓鞏。‘繁花故意吊他的胃口,說:‘還有,樹呀草呀什麼的,可都是公共財產。你一拍屁股走了,我怎麼向群眾交待?我非被群眾的唾沫淹死不可。我可不是武則天,說什麼就是什麼。‘瘦狗笑了,說:‘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嘛,損壞東西要賠償。少賠一個,男盜女娼。‘這話說的,誰是盜誰是娼啊,滿嘴噴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