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比恐懼鎮定,比害羞大方,比退卻勇敢,比需要渴望。
最奇妙的是,比起麵對任何一件未知的事情,都要覺得害怕,但卻又極其向往。
蕭冉覺得,她就像躺在一片盈盈欲滴翠的綠葉上的一顆小小露珠,晶瑩通透,用好奇的眼睛打量著世間的一切。而肖燃,就是這片綠葉上的另一顆。他們各守一方,遙遙相望,然後又緩緩地靠近,融合到一起,彙聚到一起,變成一股水流,流進綠葉根部,成為生命之源。
“冉冉…”肖燃伏在她身上,啞著聲音叫喚她的名字。此刻兩人都坦誠相對,向彼此呈現最真實最原始的自己,蕭冉凝望他,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明亮之中又隱著絲許壓抑著的情/欲,欲要舒放,又要死忍,矛盾的情感交融相彙,碰撞出炙熱的火光,比天上迷人的紅霞還要絢爛。
“肖燃。”她忍不住回應他,低呼著他的名字,這麼一句簡單的喃語,卻像是給肖燃打了一記強心針。他猛地壓低身子,嘴唇觸及她的臉龐,她的耳珠,她的脖子,她的肩膀,及至她的全身,所到之處,無一不引起***的火花,帶來燃燒時的疼痛,璀璨時的喜悅。
“冉冉。”他喊,嘴邊浮現一個大大的笑容,她迎視著他,將他的柔情蜜意盡收眼底,也彎了彎嘴巴。
“冉冉,怕麼?”他問,目光越發溫柔。雖然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還是十分關心她的感受。
她搖頭,眸光堅定:“不,你在,我就不怕。”
他點頭,目光如炬地道:“冉冉,我愛你。”
一說完,他就以一股不可遏製的力量衝進她的身體裏,她痛得大叫,淚水滾滾而出,他緊皺著眉停住,臉上的汗水滑落,打在她的臉頰上,與她的淚水交彙到一起,染濕了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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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身處一大片五光十色的花海,她歡聲笑語,暢遊其中,任由海棠溫柔吻過她光/滑的小腿,薰衣草熱烈圍簇著她纖細的腰身,向日葵微笑著靠向她柔軟的胸/部。各種各式的花都在笑,都在動,她與它們一一相擁,觀賞花開,聞過花香,聽聞花音,感受它們盛開的喜悅,也抒發自己身同感受的快活。
蕭冉微微張眼,幻覺消失,肖燃的臉孔清晰起來,他在愛憐地動作著,目光小心翼翼而又珍惜萬分,像對待珍寶似的看待她。她不禁笑了笑,由那幸福的感覺像是徜徉花海時的花兒一樣侵襲她的身體。
倏地,一道***的白光於眼前出現,身體被抽空,靈魂被抽掉,她頓時覺得自己又回到了花海當中。
這次她不再是花海的局外人,而是成了花海的一分子。她變成了一朵花,一朵不知名的花,一朵花苞緊合不知何時才盛開的花。
周圍的花都高大而美麗,唯獨她,渺小且平凡。
她隨風飄搖,耳際響起身邊的花兒盛開的聲音,它們都如此歡樂,如此合群。唯獨她這朵花,與眾不同。
不是鶴立雞群,而是孑然無依。
她忍不住低聲哭泣,她想,她太難看了,她不會被人發現的了,她該是會被這個世界徹底拋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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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冉冉。”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誰?是誰?是誰在叫她?
“冉冉,冉冉。”聲音越發響亮,十分動聽。
誰?是誰?是誰如此心疼地叫她?
她欲張眼尋找,不想那把聲音已經來到她身邊。她舉起頭,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花苞上,指腹與之輕輕相磨,奇妙的感覺引得她打了個戰抖,她張大眼,眼前是一個大大的笑臉。
“冉冉,冉冉。”那人喊,聲音帶著明顯的***溺,她愣了愣,花苞竟然開始慢慢地打開,慢慢地盛放,慢慢地露出美麗的容顏。
有點疼痛,但更多的是,歡喜。
“啊,真美,你是最美的一朵花。”
她終於於花海中展示了自己的容顏,粉顏初露,嬌豔欲滴。或許她不是最美的,可是那人的目光告訴她,她,是他最愛的。
“冉冉。”蕭冉張開眼,對上肖燃流光溢彩的眼睛。她舉起手***著他的臉,一下一下地蹭著,笑道:“肖燃,我愛你。”
頃刻,明月,星光,甚至天空都傾塌下來,攏在他倆身上,形成了一個微妙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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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蛙鳴時,蕭冉悠悠醒來。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暗,慢慢地適應了這片黑暗,她的眼睛開始在四周尋覓。
頭腦的思緒逐漸地回攏,看到身側之人的輪廓時,她清楚地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所有的情景乍然回放,她的臉頰一燙,有點不好意思。
但事實上,現在最真切的感受卻是全身都酸得很,她輕輕地動了動身體,才發覺她和他的身體在被子下***在一起,像是交錯的藤蔓,難以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