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瑞站起身,讓椒泰將金元正抱到自己休息的石室中去,然後了聲“諸位節哀吧!”,準備轉身離開,去看一下陣法。
“蝕日蒼炎陣”雖經靈門弟子的維護,可是超負荷運轉了十多個時辰,對於這種低階的陣法而言,損害是顯而易見的,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
“你剛才為何不讓那火焰早些出手!”孫若菱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她的話語或許也是在場所有靈門弟子的心聲。哪怕是沫劍晨,雖然他相信薛文瑞,可依舊覺得難以理解。既然太陽心火威力如此之大,若是讓太陽心火早些出手偷襲,那些魔修必然分崩離析,那些死去靈門的弟子不就能夠保全了?可為何薛文瑞沒有讓太陽心火早些出手呢?
孫若菱看薛文瑞的眼光有些冷,這冷代表的是她心中的憤怒。
如果當初孫若菱因為迷蜃眼的原因對薛文瑞產生過迷戀的話,可因為她的心誌堅定、因為薛文瑞的迷蜃眼已經能夠控製自然,理智的她竟然漸漸擺脫了這一影響。
等見到了薛文瑞詭異的攻擊方式,那絲迷戀更是淡化了許多,頭腦冷靜的她又怎會與一個可能是非人族的修士交往。
現如今,眼睜睜看著九名同門死去,那絲迷戀更是消失無蹤。每個女人都有情感,可在眾多高階修士的威壓下,仍然能夠數十年守身如玉的她卻是個極其理智之人。
她深深知道此番門派賦予她重任的意義,若是能讓門主滿意,隻怕她雖然修為沒有到築基境,但在門派的地位也能與築基長老相當,自己以後的修煉也是一片坦途。
可是薛文瑞明明有能力、也有機會保全那些弟子,卻偏偏沒有去做,她怎能不心生怨恨。
薛文瑞望向懸浮在自己身邊的太陽心火,道:“你你能擺平十個,原來是真的?!”
自從有了軀體,太陽心火似乎喜歡待在外麵。此地沒有高階修士,而且隻有沫劍晨一人知道薛文瑞的真實身份,所以他也就任由著她。
太陽心火很無辜的擺了擺雙手:“我剛才不是證明了麼?”
薛文瑞歎息一聲:“當初那個魔修副隊長偷襲我,你怎麼不幫我擋下?”
“我……我……”太陽心火很委屈,她很想,“當時不是你讓我看著那名靈液境大圓滿魔修麼?”可想想也不對,對方讓自己看著的意思自然就是為他護法,自己的的確確沒有盡到護法之責。
當然,這不能怪太陽心火,她靈智初開,鬥爭經驗缺乏,當時略一猶豫,便讓梁暢得了先機。
可靈智不高的太陽心火如何表達得出這般複雜的心思來,她感到很委屈,很想哭,可是她從未哭過,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哭泣。她不是人類,並沒有哭這一表達悲傷的本能。所以,她撅著個嘴,一個閃身直接進了薛文瑞的軀體,找楊丹魂魄傾述去了。
薛文瑞很無奈,太陽心火雖然在他神海之中呆了數年,可從未交流過,更談不上了解對方。他見到太陽心火那一刻也不停歇的嘴巴,自然而然將她當成了一個誇誇其談之人,就想當初的公羊奇思一樣,又怎會想到對方還真有那個實力。
感受到孫若菱的憤怒,薛文瑞卻沒有解釋什麼,相比較那個像牛皮糖一樣的女人,他反而更喜歡這樣的孫若菱,他腳步略頓,繼續往前走去。
薛文瑞和太陽心火交流,用得都是地球的語言,靈門弟子自然都聽不懂。他們見薛文瑞和一朵火焰嘰裏咕嚕了一番,著他們一句也聽不懂的話語,全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