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這樣嗎?高文閣下,真的可以代表您的國家與帝國簽訂這樣的盟約嗎?!”子爵閣下原本沒有報什麼期望的。他實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真的答應了。這簡直就是,簡直就是……
“是的,是的。”高文繼續微笑著說道:“隻是我說的‘之後’與您說的‘之後’之間稍微有一點點小小的不同。”
“小小的……不同?”子爵閣下不知所措:“那麼是什麼樣的‘不同’呢?”
“也就是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現在就能確定。在‘之後’我的陛下的領地的位置。這樣也好讓我們安心一些。更利於我們雙方取得互信的小小的修改。”
“那麼具體的是什麼呢?”對方接著問道。
“就是,能否在談判的同時,就確認這個公爵領的位置與範圍呢?”高文微笑著說道。
“這個,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我們同意與貴國結盟。同意在這之後,再獲得那塊土地。但是那塊土地究竟是在哪裏,在什麼位置。這個我們可以事先商量好——當然了。根據之後的勢態的變化。究竟選擇哪裏作為我國國君的領地,也可以再商量。您看這樣是不是可以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子爵閣下,覺得對方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覺得這件事情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談一談。
“那麼,我,還有陛下都會等待著您的好消息。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有專門迎接閣下的酒宴……當然,規模稍小一點。或許也不是很豐盛。畢竟現在是在軍中。您的身份也有些……總之,請體諒一下我們的難處。”在聽到對方,終於說出了自己想要聽到的回答之後。高文總算露出了真正的,可以稱之為笑容的表情。而早已經饑腸轆轆了的子爵閣下,也因此鬆了口氣。
就是這樣。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王國與聯邦,帝國三方麵的互動頻繁。外交方麵的各種動作多過了之前的一連串的軍事行動。在圖謀南方的領土的同時,萊昂還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下北方,聯邦舊貴族們對於東部軍區的領土問題。
“現在,唯一一件讓我對聯邦耿耿於懷的事情,就是這個了。”在與歐佩議員的商談之中。萊昂這樣說道:“賽維昂。我的祖國賽維昂。盡管我已經控製住了比這塊領土大了數倍的土地。但是隻要賽維昂一日沒有被控製在我的手中。我就會寢食難安。”
“是這樣……麼?”聽萊昂這麼說,歐佩議員略顯猶豫:“但是賽維昂的情況稍微有點不同……在狄奧德裏克家族流亡之後。那裏已經被改建為了一處聯邦行省。您要知道,聯邦人對於行省與附庸國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您的這個問題真的很讓我們為難。”
“真的是這樣麼?”萊昂笑著說道:“您在之前無數次的向我提到過您的集團的神通廣大。您說,是您的貴族集團真正的控製著這個國家。您們淩駕於法律與政府之上。但是您現在又告訴我說,在這一件事情上您覺得很為難。那麼您認為我應該相信您的哪一句話呢?或者說,您認為我應該有選擇的在不同的時間段,相信您所說的不同的話?”
聽著萊昂嘲諷意味十足的話,歐佩議員連忙解釋說道:“陛下,我想您一定是誤會了。我說的是‘很為難’但並不是說,我們沒有這個力量,做不到這件事。這是兩個概念。”
“也就是說,您同意我恢複對於賽維昂的正統統治?”萊昂緊追著,一步不放的說道。
“我個人從原則上支持您恢複,對於賽維昂的統治權力……但是——”
“——但是這並不代表你身後的那個集團,更不能代表北地貴族聯邦。你個人僅僅隻能代表你個人。是這樣麼?”萊昂笑著說道。
“是,是這樣沒錯。”歐佩議員略顯艱難的回答說。最近一段時間,他越來越感覺到萊昂在談判桌上的難纏了。
憑借著他在身份上的優勢,主場優勢。他總是能很不客氣的將一些一般外交官會盡量淡化,或者忽視的東西說出來。然後讓對方覺得很尷尬。用這樣的方式來獲得談判上的主動權。而在談判無法繼續進行下去之後,就會暫時退出,然後讓高文出場裝好人。
這個套路對付二百五一樣的子爵閣下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要對付精明的歐佩議員就有點兒不夠用了——但是不夠用了又能怎麼樣呢?議員閣下卻是沒有萊昂那麼強大的神經和城府。做不出直接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然後嘲笑萊昂這樣的事情——除非他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