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賭吧。”梅冷冷地道。
帕恩直覺上覺得有些不妙,卻想不到她會出什麼難題。
“憑什麼?”帕恩道,“我沒什麼可跟你賭的。”
梅冷笑著對身邊打扮得跟小公主一樣的雪道:“你看,帕恩哥哥怕了哦,以後可千萬不能學他,不管前麵有什麼陷阱你都要迎頭趕上。”
帕恩明知梅是在激自己,但他還是忍不住這種露骨的諷刺。
“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要和我賭?”他漲紅著臉道。
梅道:“就憑你們不聽我的話四處亂跑,就該給你們點懲罰。”
帕恩道:“說的好像我輸定了一般,說吧,賭什麼?”
梅豎起一根手指:“一個小時,我賭一個小時之內你趕走的那些流氓肯定會來找我們麻煩。”
帕恩不屑道:“他們敢?我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陳褘看著這對兄妹爭鋒相對,不禁有些好笑。
剛才他和帕恩回來後,就看見梅正氣鼓鼓地幫雪整理衣領。梅對他們沒有在這裏等兩位女孩子,而私自玩兒失蹤的行為很是不滿。雖然兩人向她交代了出去抓賊的事情,但梅依舊不依不撓,認為兩人應該向她道歉。
陳褘本著女孩子要哄的道理,立刻賠著笑臉哄了幾句。可帕恩的英雄主義情結卻突然犯了,他不但不願服軟,反而和妹妹大聲爭論起來,認為他出去做好事應該得到讚揚而不是牢騷。
梅雖然道理上站不住腳,可她也不願失了麵子,於是便激帕恩,說要和他打賭來分辨誰才是明辨事理的人。
帕恩想了想,他覺得那幾個流氓挨了自己一頓好揍,應該不會有膽子再來找自己。更何況他們當街搶劫被自己抓住,自己不將他們送官法辦也就罷了,怎麼可能還敢再來找自己麻煩?
輕咳一下,帕恩揚眉道:“我賭了,你說吧,賭注是什麼。”
梅輕笑了一下,靠了過去,輕輕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不行!”帕恩聽後怒道,“我堂堂男子漢,怎麼可以……”
“可以什麼?”陳褘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帕恩似乎不太想說出來,他隻是一直搖頭道,“這個賭注我不接受。”
對於自己的兄長,梅顯然了解的相當透徹,她隻是很認真地道:“如果你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那麼不管任何賭注你都不應該懼怕,這是父親說過的。現在連你自己都懷疑自己,看來你真的是沒有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啊。我親愛的哥哥,你在戰士的道路上看來還差得很遠呢……”
帕恩的臉隨著梅的話變得陣紅陣白。不錯,父親是說過作為一個戰士要對自己的決定有絕對的堅持,即使前麵是刀山火海,即使要賠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梅說的條件實在是比死更讓人難堪啊。
“我們走吧,雪。看來這個孬種是不會同意的了。”梅說著便牽起雪的手作勢往外走。
“孬種”二字一出,帕恩頓時如打了雞血一般。他顫抖著叫住了自己的妹妹。
“別走,我,我和你賭了。”
聽到這句話的梅仿佛偷到雞地黃鼠狼一般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心中一片複雜的帕恩深吸了一口氣,道:“你的條件我答應了。不過,如果我贏了的話怎麼辦?”
梅大義凜然地道:“我可不像你,我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如果我輸了,任你處置,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哪怕讓我立刻去死也無所謂。”
其實梅的這段話裏滿是陷阱,她深知自己的兄長是個過於善良、但喜歡死撐著他戰士榮譽的家夥。所以她一步步地以“所謂的道理”來激帕恩,在他鑽進套之後落下一句“任你處置”,她知道到時候即便自己輸了,這個把戰士榮譽看得比天還要大的傻兄長也絕對不會怎麼為難自己的。
帕恩聽了梅的話不由得一滯,梅的回答很是簡單幹脆,雖然聽上去很是那麼回事,但帕恩總覺得似乎哪裏不對勁。
“那麼,我們現在就去選自己的衣服吧。”梅笑嘻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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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褘幾人嫌總店路遠,便來到了城北的一家分店,打算在這裏購買幾件現成的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