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車窗外熙熙嚷嚷的逃難車隊,陳褘不禁心下淒然。就因為己方沒能挫敗地了巴圖佛斯的陰謀,這薩姆城附近幾十萬人就都得像逃難似地離開故土。人們哀聲歎氣地驅趕著馬車,從他們的戀戀不舍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大家對這個城市的不舍,但形式嚴峻,為了保命卻又隻能日夜兼程,盡可能快的遠離這一帶。
掙紮著坐直了身體,陳褘不禁覺得胸口如火燒般疼痛。昨天看見蘭斯洛特的戰鬥英姿之後,曾經一度興奮地忘記了疼痛,但好景不長,被打成內傷的他很快就傷勢複發又痛得躺下了。
興許是巴圖佛斯憐香惜玉,同樣是被擊暈,梅和迪妮莎兩位女性就沒有什麼後遺症,而他和帕恩則痛得死去活來,躺在車廂裏一整天了也絲毫沒見好轉。
“不要亂動。”看見陳褘再一次不聽話地坐了起來,梅柳眉一豎,道,“父親說你現在需要休息,你的傷比帕恩還要重,再亂動的話小心骨頭都碎掉。”
陳褘咧嘴笑道:“我的身體比以前強得多了,稍微坐一會兒沒有關係的。”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這條命是你自己的。”雖然嘴上這麼說,梅還是拿了條毯子,輕輕地將陳褘的上身包裹住不讓她著涼。
“迪妮莎和克蕾雅呢?”陳褘問道。
梅道:“說是去後麵幫助整頓秩序。剛才你睡覺的時候,外麵有一個老人傷心的暈過去了,是迪妮莎幫著背了去找醫生的。”
陳褘道:“有多久了?”
“大概一個多小時吧。”梅道,“就在你剛睡了沒多久。”
陳褘也想下車去幫幫忙,但以現在自己的身體,恐怕去了也隻是添亂,說不定反而要別人照顧自己。
打開車窗,陳褘伸出頭,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人流,心裏估算著以這種速度大概需要5到6天才能抵達北邊的雷吉城。
雷吉城同薩姆城一樣,是屬於奧菲斯的勢力範圍,它們的城主理所當然的也是奧菲斯的親信。雖然不太想受蘭斯洛特的指揮,但此時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接受他的提議。將薩姆城的百姓都遷徙到雷吉城去,至於糧食、棉被、帳篷等必須物資,再向周圍幾個城市先借一些應急。
“你們說,如果沒有我們幾個礙事,父親是不是能抓住那個混蛋。”一直都沒吭聲的帕恩在旁邊低聲道。
陳褘搖了搖頭道:“你沒聽見他們的交談嗎?父親也沒有把握拿下他,雖然占了上風,但如果對方拚命的話,父親也會有生命危險的。”
“不應該是這樣的。”帕恩頹喪道,“如果沒有我們,即使有危險,父親也會選擇和他一搏。就因為顧忌我們受到傷害,所以才沒有全力以赴。”
陳褘安慰他道:“你不能這麼想,如果沒有我們先摸清楚狀況,那巴圖佛斯的陰謀就不會被發現了。”
“可惜還是沒能阻止他。”帕恩歎氣道。
“畢竟救了全城人的命。”梅不耐煩地將陳褘推倒,然後蓋好被子不讓他再坐著,“你們兩個男人別再自怨自艾的了,下次再抓住他不就行了?”
聽了這句話,帕恩的表情仿佛有了些起色,似乎對自己成了拖後腿的事情稍微釋然了些。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幾乎所有的平民都在雷吉城得到了安置,少部分在別處有親戚或者家人的則紛紛前往投奔。雖然雷吉城一下子湧入這麼多難民,空間和糧食都有些緊張,但好在這些年國家比較富裕,暫時還不會出現太大的亂子。
抵達雷吉城之後,陳褘和帕恩的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他們都不是能閑得住的人,紛紛加入到維護治安的巡邏隊中,看見哪家哪戶有困難便連忙上去幫忙。久而久之,“蘭斯洛特家的好孩子”這個稱號倒是四散傳開。
“明天我們就出發,回克裏斯諾爾。”
蘭斯洛特對著剛巡邏回來,正在大口喝水的陳褘和帕恩道。
“這裏的情況基本已經穩定,交給當地官員負責也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我們繼續留在這裏也沒有太大的意義。這是我今天早上剛收到的信件……”
蘭斯洛特隨手抓起一張剛剛打開的信紙,遞給帕恩。
“克裏斯諾爾竟然出現了這種麻煩,看來我不得不趕快回去了。”看著眼前兩個劫後餘生的孩子,蘭斯洛特溫和地道。
帕恩仔細地將信看完,神色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怎麼了?”陳褘伸過頭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公主殿下得知薩姆城發生的災難之後,擔心這些子民生活遇到困難,便打算號召克裏斯諾爾的貴族們進行捐款。為此她打算召開一場慈善拍賣會,已故王後留給她的珍寶---“緋藍之心”也會拿來來參與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