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挽以十字背槍式拎著虎頭湛金槍走向演武場時,藍淨早已等他多時。新得利器槍譜,二人都很慎重對待,練武的熱情也很高漲。
“葉挽,昨夜可曾背下《馬槊譜》?”當師父的藍淨問道。這家夥別回去後沒有完成師父布置的功課。
“悉數背下,隻是其中有多處不明!”
“且坐下來,將不明之處一一道來!”
然後葉挽就坐到了藍淨邊上。一個說一個分析,二人相互攀談著。藍淨雖然使劍,也不熟悉常家槍法,但對大槍招式卻有自己的理解,好幾處為葉挽點撥一二,令他茅塞頓開。當然也有一些地方兩人均不明所以,也隻有存疑心另議了。
葉挽讀得還不甚深入,所以問題比較少,不一會兒就說完了。然後正常要進入招式訓練了,不料他的一個問題卻將藍淨帶來了悠遠的過去。
“阿淨師父……藍家被朝廷列為叛逆,藍黨之獄至今未結,阿淨師父的祖上是如何生存下來的?”
這個問題將藍淨的心思送到了遙遠的過去,然後向葉挽解釋了藍家數代口述相傳的一段辛秘……
噠!噠!噠!
鏗!鏗!鏗!
一支強大的騎步聯軍兵正在行進,手執鋒矛利刃的步兵押著俘虜和牛羊駝馬,不時厲聲吆喝。戰馬之上的騎兵在四周掩奔,冰冷的眼眸裏透著嗜血後的放縱,密集的馬蹄聲震顫著大地。步騎大軍,深褚色的鐵甲甲片在移動中不斷相互撞擊,將士們士氣高昂、威風淋漓中帶著一絲囂狂,傲橫地行進在呼倫貝爾草原上。
對,就是傲橫!新勝後的熱血與勇武化為一種強盛的氣息,從這些將士身上噴薄而出。十餘萬的軍隊,從捕魚兒海驅行而來,鋪天蓋地。
這是當時世界上最強悍的軍隊,方才奔驅進入沙漠,搗毀掉不可一世、地跨歐亞非三大洲的蒙古帝國的正朔北元政權王庭。這支軍隊在十幾年的戰鬥中早已完成了蛻變,變成了死神一樣的戰力,如此聲勢宏大地行軍,不懼四野。當是時,沒有任何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支軍隊敢挫其鋒纓!
大明洪武二十一年,大將軍藍玉率軍北擊,趁大風揚沙,目不能視,直搗北元位於捕魚兒海的王廷。吞食北元軍隊,斬殺北元太尉,使兀思哈勒可汗脫古思帖木兒、太子天保奴、知院捏怯來、丞相失烈門數十騎倉惶而逃。明軍擒拿了北元可汗的次子地保奴,渠帥以上官員三千人、男女七萬餘人,還捉住了北元王廷妃嬪、公主、郡主五十餘人。其中包括了兀思哈勒可汗脫古思帖木兒的王妃可敦,太子天保奴的太子妃等。
這場勝利是如此巨大,是摧毀凶猛敵國的摧毀性的勝利,以至於在曆史性的勝利麵前,再強大的軍隊也無法強作鎮定。
傍晚,草原上的夕陽又紅又大又圓,大軍暫時停住了南返的腳步,紮下了營盤,架起了綿延無盡的軍帳,埋鍋做飯。將領們將敵人的氈皮子鋪在地下當墊子、殺掉敵人的肥牛、拿敵人的木料當柴火,再然後就是瘋狂地玩掉敵國的女人。
這一幕就發生在大草原上。就象蒙古帝國將戰敗國殘屠一空,使花刺子模國百萬軍民花為鬼魂一樣,戰爭再次讓失敗者處於屈辱的地位,隻不過施虐者成了受害者罷了。
在大軍帥帳之中,北元兀思哈勒可汗美貌的王妃可敦,正被壓在一名軍漢的身下呻吟宛轉,被肆意索取著。這名軍漢臉色黝黑、骨骼粗壯、動作剛猛,他正是大明掃北主帥、大將軍藍玉。
關於上麵這一幕,《明史》的記載隻有兩句話“既有言玉私元主妃者,帝怒,妃慚懼自殺。地保奴出怨言,帝居之琉球。”
第一句話講的是藍玉的這次獸欲發泄,後來被人向朱元璋告發了,老朱肝火大動,這為後來將大功臣藍玉剖皮實草埋下一個伏筆。第二句話講的是這件事被挑出來後,兀思哈勒可汗脫古思帖木兒的主妃沒臉偷偷摸摸地繼續活下去,隻好自盡,而可汗那個被明軍擒後招撫的小兒子地保奴心中不忿,口出怨言,讓朱元璋知道後令人押往海上屬國梳球,安頓到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