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影翻看著桌上的報紙,臉上的笑容慢慢擴大。
宮穆梁推門進來,劈手拿過她的報紙,冷著臉將手中的杯子遞到她的手中。
“感冒了就安心待著。”
夏末影橫了對方一眼,拿起藥塞進嘴巴裏麵,一口咽下。
這才有些無奈地看著宮穆梁。
“我隻是有些太無聊了而已,你這個也不讓我做,那個也不讓我看,我整個人都要發黴了。”
夏末影歎息一聲,有些無力地開口。
宮穆梁眉頭緊皺,一張麵無表情的臉上滿是沉色。
“看他,你就有聊了嗎?”
舉起手中的報紙,他伸手指著報紙上的顧君逸,聲音泛冷。
夏末影伸手扯扯宮穆梁的胳膊,有些為難地搖頭,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
“那個,你還在吃醋啊?你不是都已經對他出手了嗎?”
她伸手戳戳宮穆梁的胳膊,仰頭笑眯眯地開口。
“別吃醋啦!上次見他隻是一個意外而已,說了什麼夏風不是已經都告訴你了嗎?”
夏末影促狹地衝著宮穆梁擠擠眼睛。
夏風急忙搖頭,擺手。
“不,不,不。夫人,我沒說。”
夏末影哈哈一笑,蒼白的臉上帶出了一抹紅暈之色。
“我隻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宮穆梁薄唇一抿,沉著臉對夏風擺擺手讓她出去,這才坐在夏末影的床邊。
“爺爺那邊說已經準備好了,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
夏末影垂眸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伸手抓住宮穆梁的大掌,摩挲著男人的無名指環,眼神閃爍幾下,急不可聞地歎息一聲。
“快了,已經快了。”
宮穆梁的視線跟著夏末影投注到報紙上。
關於顧君逸的一切都被那些媒體記這個給挖了出來,甚至連幾年前給貧困山區捐錢的事情都被拿出來炒作,說他隻是給了數字,根本沒給錢。
每天都有一則關於他的新聞頭條,而一群吃瓜群眾更是孜孜不倦,樂此不疲,昏天黑地地辱罵著。
不管這些報道是不是真的,不管他究竟是好是壞,似乎整個一夕之間全部都變成了斥責和反麵報道。
夏末影眸光一閃,聲音莫名有些低沉。
“你看,這就是人性,這就是人心。”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整個畸形的世界教會了你人情冷暖。
夏末影涼涼地扯扯唇角,當年的自己不就是這樣嗎?
整個人生忽然被顛覆的感覺,應該不錯吧?
她倏然抬眸看向宮穆梁,眼神微微一閃,笑著開口。
“宮穆梁,我們商量個事情好不好?“
軟聲軟語地開口,卻遭遇了宮穆梁飛快地開口。
“不好。”
男人說話意外的斬釘截鐵,似乎半點餘地都沒有。
夏末影咬咬唇瓣,伸手拽拽對方的胳膊,軟聲軟語地哀求。
“我隻是想要去見他們一麵,這是我自己的成果,當然要自己驗收哦!”
宮穆梁礙不過夏末影的撒嬌,冷冷地轉頭看她。
“你真的非去不可?”
夏末影忙不迭的點頭如搗蒜。
是!是!是!不過一個發燒感冒就把自己圈禁在家這麼多天,當然要趁著天氣不錯,出去走走。
“我陪你。最多一個小時。”
宮穆梁直接開口。
一個小時之後,市區看守所。
夏末影和宮穆梁坐在會客室內,看著顧君逸和蕭清羽被人帶過來,表情各異。
“好久不見,兩位還好嗎?聽說兩位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感冒發燒沒來及看你們,真是不好意思。”
蕭清羽冷哼一聲,衝夏末影冷冷地翻了個白眼。
“哼,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然後,她伸手緊緊地抓住顧君逸的胳膊,上上下下將人掃視一圈之後,飛快地開口。
“君逸,你有沒有事情?有沒有事情?這根本就不管你的事情,不是說了是我的錯嗎?為什麼還讓你進來?為什麼?”
顧君逸狠狠地甩開蕭清羽的手,表情陰鷙地看著夏末影。
“這應該是你做的吧?現在高興了?滿意了?”
夏末影聳聳肩,伸手撩撩劉海,努努嘴巴衝他搖頭輕笑。
“顧先生,您之前可不是這樣憐香惜玉的。你不是一直都堅持你的小羽很幹淨很純粹嗎?你不是堅持蕭清羽不可能跟這件事情有關嗎?”
這番風涼話聽起來尤其刺耳,顧君逸死死地咬緊牙關,目光憤怒噴火地瞪著夏末影。
“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她根本不是我的小羽。夏末影,我不管你搞什麼鬼,你現在馬上放我出去!不然,我是一定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