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影接觸到對方的視線,眉頭頓時一皺,不由伸手拽拽宮穆梁的衣服,下巴往後麵抬了抬。
“宮穆梁,人家在問你呢!不要這麼沒禮貌。”
像是訓斥孩子一樣的聲音在空氣中慢慢的散播開去,眾人不由為她捏著一把汗,像是看瘋子一樣的看著她。
而隻有往日跟著宮穆梁的宮二和宮三老神在在地掛著笑容。
隻要有夏末影在的地方,他們的先生根本不用以常理來推斷。
宮穆梁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女人,黑亮的瞳孔幽深地如同一汪深潭一般,腳步一頓。
他慢慢地轉頭過來,在眾人那驚訝的視線當中看向憤怒地渾身發抖的年小姐。
“以下犯上,死罪。”
說完,抱著夏末影毫不留情地離開。
年小姐整個人僵直了身子,站在原地,整個人像是沒了靈魂一般。
宮二冷冷地扯扯唇角,走開。
反而宮三慢慢的朝她走過來,眼中帶著深深地戲謔和不屑。
“有些人,就是喜歡作。不作不死!如果剛剛不是你那句話,或許她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但是現在,多虧了你,或許她轉生要比別人早好幾十年。”
年小姐伸手緊緊地攥緊拳頭,咬牙看著宮三,臉上血色盡褪。
她梗著脖子看向對方。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自己在這裏守了二十年前,從小到大的目標隻是想要嫁給宮穆梁而已。
為什麼外麵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就那麼輕而易舉地得到他的心?而她,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大概不是自己的侍女,他根本不會看自己一眼吧?
她咬著唇瓣轉頭看向已經暈死在原地的侍女,抿唇看向宮三,閉上眼睛撲通一聲向他跪下。
“她跟我從小一起長大,像是我的親妹妹一般。求三少爺給條生路。”
宮三冷笑一聲,眼神淡漠地沒有一點波動,像是一潭死水一般。
他蹲下、身子,慢慢地湊近了女人,表情陰霾。
“哼,如果惹了別人,或許我還能幫忙。可為什麼,你好死不死地竟然敢去招惹夫人。我奉勸你最近小心一點,還是乖覺一點,等到觀禮儀式結束之後,回去吧!”
年小姐雙目赤紅,憤怒地瞪著宮三,咬緊了唇瓣死死地開口。
“她不是是還沒有入門的夫人而已,難道她不擔心長老會的斥責嗎?”
長老會?
宮三看著麵前的女人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他直起身子,無奈地衝她搖搖頭,低歎一聲,不管年小姐在後麵怎麼呼叫,一概不應。
夏末影一路被宮穆梁抱去自己的地盤,經過宮家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在看到了他們的表情之後,夏末影從開始的害羞,再到之後的淡定。
任由宮穆梁將自己放在沙發上,夏末影衝宮穆梁翻了個白眼。
“真是物盡其用啊!你這把仇恨給我拉的,難道不擔心什麼時候他們直接把我……”
她右手成掌,放在自己脖子上做出一個“殺”的動作。
宮穆梁神色不動地將手中的勺子遞給她。
“有些事情,還是早點處理,你會更安全一些。”
夏末影聳聳肩,攤攤手。
早在知道下個禮拜才進行儀式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想法,隻是這個想法在慢慢驗證。
宮家原本就占據了一個小島,而消息的傳播途徑各種各樣。
隻一個早晨的時間,宮家大部分差不多都已經知道,被先生抱來的夏小姐,先生對她情有獨鍾,嗬護有加。
吃完早餐,宮穆梁將夏末影帶來給宮老爺子,而自己則去忙碌了。
宮老爺爺子笑眯眯地看著夏末影。
“之前我還擔心你生了什麼大病,現在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夏末影勾唇一笑。
“我倒是沒生什麼大病,隻是爺爺,您住在這樣烏煙瘴氣的環境下,難道沒關係嗎?”
人心複雜。
尤其是這種傳承了這麼多年的大家族,不用想裏麵的彎彎繞繞,勾心鬥角就不會少。
自己不過才出來轉了一圈,就出了早晨的事情,如果自己天天在外麵溜達呢?
她唇角微微彎起,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水,看著宮老爺子的眼神滿是戲謔。
宮老爺子哈哈一笑,聲如洪鍾的他衝夏末影擺擺手。
“哈哈,老頭子已經老了。既然小影說了這裏烏煙瘴氣,以後就靠你來整治了。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大家族,男主外,女主內。宮家沒有合適的當家人,所以這裏亂七八糟也說的過去。”
而且,如果不是這樣一個環境,怎麼能讓夏末影在這裏立威?
夏末影勾勾唇角,點頭。
“那當然好了!”
宮老爺子點點頭,拍拍手,將裏麵等候著的兩個人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