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宮穆昊,夏末影這才算真的安了一顆心。
“夫人,您不擔心宮穆昊對您倒戈相向嗎?畢竟他之前可是一直都是那位的人。”
宮二跟著夏末影,到了宮穆梁的房間外麵,有些憂心忡忡的開口。
夏末影一雙黑黝黝的眸子晦澀莫名,點點碎芒在眼底浮現,紅唇微斂。
“他是聰明人。聰明人除了比別人聰明之外還有一個更為顯著的特點,那就是他比別人更加惜命,更怕死。”
怕死?
宮二皺眉想著宮穆昊的模樣,感覺這句話描述的並不那麼真切。可如今對於夏末影的意見,他已經選擇了毫無保留的相信,故而冷靜的點點頭。
整個宮家夏末影交給宮穆昊坐鎮,而背地裏麵,她將遠在國外的宮大調了回來,守在暗處,嚴密監控。
而夏末影自己,則聯係齊儒風進了齊家拜訪。
齊家家主倒是沒在家,而齊夫人對跟兒子攜手進門的夏末影則沒有好臉色。
一張富態的臉拉得老長,目光沉澱,眼底似乎還有碎冰浮現,點點涼人心。
“伯母,多日不見,您比之前看起來又年輕了!”
夏末影輕笑著開口,隻是那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證明了這句話的敷衍。
“儒風,媽今天跟別人有約,你跟宮夫人聊聊,就送人走吧!”
她根本不接夏末影的話,反而對著齊儒風開口,並且將“宮夫人這三個字咬了重音。
誰都能夠聽清楚她話中的意思。
夏末影依舊含笑,似乎根本沒有聽清楚夏末影究竟在說什麼。
倒是齊儒風眉頭擰緊,下巴斂起,看著母親一臉的鄭重,仔細在看,眼中竟然還帶著乞求。
“媽……”
聲音拖長,似乎有些歎息和無可奈何,以及懇切的期盼。
齊夫人身體微微顫抖一下,眼波微微蕩漾,卻飛快地歸於寧靜。
“那好,就這樣,我先走了!下次再見。”
她優雅地起身,轉身遮掩了自己臉上眼中全部的情緒。
齊儒風想要追上去,卻被夏末影抓住了手。
柔軟的觸感讓齊儒風微怔,他茫然地將視線轉移過去,點點酥麻的感覺慢慢地從手掌傳遍了全身,直擊心髒。
像是隨風到處飄著的風箏,突然被人抓住了線一般,齊儒風隻感覺那隻手直接抓住了自己的心髒。
“你……”
他壓下心中卷起的滔天巨浪,唇瓣嗡動,狐疑的視線看向夏末影。
夏末影勾起唇角,緩緩搖頭。
“沒關係,我不介意。再說,原本能對這件事情拍案定板的人也不是你母親。”
她順勢起身,唇角的弧度似乎從未變過。
“看來,今天不是時候。那我改天再來。”
夏末影堅持,齊儒風無奈,將人送了出去。
而之後,一連幾天時間,夏末影每天都會來齊家坐一會兒,或者跟齊儒風聊聊天,或者吃頓飯,然後走人。
齊夫人從來不喜歡她,如今更是半點都不想掩飾,直接搬到其他地方去住。
齊家家主更是從來都沒有露過麵。
在齊儒風看來,這相當心疼,而夏末影卻像是沒什麼事情一樣,雷打不動地過來天天報道。
直到齊儒風終於忍不住,輾轉兩地找到父親,千肯萬求將父親帶了回來。
“宮夫人真是好手段!”
齊家家主眯眼看著麵前的女人,巴掌大的小臉瓷白如玉,脂粉未施,濃密如海藻般的長發剪掉了弧度,隻剩下順直的黑發,身穿簡單的牛仔褲白T恤,如果沒有周身氣度,活像是一個剛剛從大學走出來的畢業生。
“不,我手倒是不短,隻是有人的手太長了而已。”
齊家家主微微一愣,然後爽快地笑了起來。
確實,最近慕家動作頻繁,倒是齊家在現在的節骨眼上,選擇按兵不動,已經引起了同盟軍的憤怒。
“哈哈,不知道宮夫人今天過來有什麼事情嗎?要知道,宮家現在的情況,你和我兒子接觸太頻繁,也不是什麼好事。”
話雖如此,他看著夏末影的眼神,也帶著讚歎。
他才剛剛接到消息,宮家的內亂被夏末影依舊連消帶打拿下了宮穆昊,而宮少奇那邊,就等他上門了。
這才是可怕之處。
兵不血刃就能做到這樣的程度,甚至還悄無聲息。
甚至他猜想,早在夏末影踏上齊家家門的時候,她就已經將這些處理好了。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真的感覺到不可思議。
這才促成了今天的會麵。
“是嗎?那不如直接跟齊伯伯見?”
齊儒風從始至終都坐在沙發上,並不開口,隻是一雙眼睛貪婪地落在夏末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