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縛靈繩】給我。”
眼看著木靈軒眨眼功夫便跌落十幾米,千鈞一發之際,青旻立即運氣丹田,水行真氣蓬勃盈灌周身經脈,長嘯一聲,宛如雄鷹般一躍飛下懸崖。
“千斤墜。”
猛吸一口氣,青旻身體瞬間如流星般直追而下。
【縛靈咒】咒語喝念,靈繩迅速將木靈軒捆了個結實,手中緊握【縛靈繩】的繩身,青旻高喝一聲:“木兄弟,委屈了,我們這就上去。”
左腳在右腳上輕輕一點,青旻淩空借力,竟是硬生生地止住了下墜之勢。銀光神叉【鏗鏘】出竅,真氣重擊麵前一處光禿禿的石壁,借助反震之力,二人這才終於逆衝而上,險之又險地重新回到山腰懸崖上青陽身邊。
“叔父,是【天陽宗】的人幹的。”
【鏘鏘——————】
不等二人落地,青陽就迅速將龍魚骨刀抽出,繼而一副迎戰姿態虎視眈眈地凝望對麵的懸崖。
此時此刻,那裏,赫然正站著一眾不懷好意的敵人。
“嘖嘖嘖,真是遺憾,居然沒有算計到他們。孚老,吊橋已毀,想必他們半個時辰內是過不來的。”
看著已經跌落崖底摔成粉碎的吊橋,龍馬青年紫羽失望之餘,【嘖嘖】陰笑,大有一副奸計得逞小人得誌的味道。
聞言,青眼長須滿頭白發的孚老卻不以為然,提醒道:“公子,僅從方才對麵那中年人的真氣武功判斷,其人必定位列大荒水族五大絕頂高手之一。此人擅長用短叉,這種兵器,細細想來,即便是放眼整個五族,也唯有水神後裔青氏族人旻用的最為出神入化臻至大乘之境。若是所料不錯,跟在青旻身後此刻持刀不威自怒的小子,定然就是當今大荒水族少主青陽。”
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木靈軒,孚叟奇怪道:“公子,青旻救下的少年,似乎就是我們之前在古道上遇到的那個小乞。他們怎麼遇到了一起,而且還一同上了絳珠山?怪哉怪哉——————”
“一定是他們早有預謀,說不定這小乞丐就是水族故意提前派來的高手,雖然看上去弱不經風,不堪一擊,但實則卻是身懷絕技,大智若愚。否則,為何我接連兩次長鞭出手都未能成功取其性命?”
時至此刻,龍馬青年終於找到了理所當然的借口來解釋先前失手之事。雖然一路上眾人未曾談論此事,但一向心高氣傲的紫羽卻始終耿耿於懷,惱恨在心。
孚叟哪裏會猜不到紫羽的心事,故而隻是淡淡一笑,並未予以理會拆穿。
隻見他青色幹癟的目光先是掃過青旻,頗為忌憚,繼而又逗留在木靈軒的身上,揣度許久,才最終訝然道:“一日之內,此子身上前後所散發精氣神完全天壤之別,但憑他目前不同尋常的氣質猜測,他若真是水族族人,一旦成長起來,日後必將成為我們【天陽宗】極為頭疼的大敵之一。”
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孚叟幾乎有些後悔當時阻止紫羽的桀驁任性,遺憾地望了一眼對麵懸崖上的三人,他提醒道:“公子,聽說五族聖物【神木碧玉弓】就在【龍潭】下麵,遲則生變,我們且須立即動身去取,否則不出半個時辰,他們一定會追上來。”
話畢,大袖一拂,竟率先運起道家真元之力,駕馭飛劍直衝山巔之上。
紫羽見狀,英俊但卻十分陰戾的目光很不甘心地凝視著懸崖對岸的幾人,隻得恨恨地冷哼一聲,繼而急追而去。
【人劍合一】
“對方竟有此等高手坐鎮,看來【天陽宗】對於【神木碧玉弓】的覬覦之心,是誌在必得了。”
青旻倒吸一口涼氣,十分震驚孚叟的實力,略感憂愁道:“青陽,木小兄弟,你們隨我過來,我現在用水族大神通先送你們二人過去,我們必須立即趕上他們。”
手指化決,體內水行真氣流轉不休,青旻雙手緊貼二人後背,體內五行精元輸渡過去,猛喝一聲【去】,青陽和木靈軒的身體頓時便如羽毛般輕盈飄蕩到懸崖對麵的峭壁上。
雙腿一蕩,衝天而起,青旻淩空虛渡,接踵而至。
氣息紊亂地拍了拍胸脯,木靈軒心有餘悸地望了一眼下方的萬丈深淵,興奮道:“太厲害了,這麼遠的距離,居然颼地一下子就過來了。”
聞言,青陽冷傲地鄙夷道:“神州之上,奇人異士多不勝數,呼風喚雨鬥轉星移都不過隻是平淡無奇,更何況此等雕蟲小技。木靈軒,你真是目光如豆,見識太淺薄了——————”
聽他這麼一說,饒是木靈軒正在興頭上,卻也不免當場麵紅耳赤,隻能尷尬地咳嗽兩聲,自我解嘲地嘿嘿一笑,無賴道:“馬有失蹄,雁有落翅,等我學會了武功,當然不會再這麼驚奇怪歎了。青陽,難不成你是從娘胎裏就知道的這些,還懂得呼風喚雨鬥轉星移呢?哼——————”
“木靈軒,你——————”
狂風呼嘯,林間鳥獸嘶騰,青陽的爭辯之言尚未說出,頭頂處突然雲層深鎖,日光晦暗,緊接著,便是一陣桀驁不遜的狂笑陡然傳來。
“乾坤日月,浩然一氣,千年的塵封歲月,竟使寡人剛剛逃離【寒冰地獄】就遇到卑鄙無恥忘恩負義的五族族人。哈哈,天意如此,莫不是命中注定要給寡人一洗前恥報仇雪恨的機會,喋喋喋——————”
風聲鶴唳,尖銳而又壓抑的仰天長歎過後,山澗虛空之上突然出現一道魁梧男子的身影,男子三米高壯,披頭散發,看不清容貌,一襲獸皮裹身,露出精壯的肌肉和胸膛,手持一柄月圓天刀,仰首望天,英雄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