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你個老不死的,居然敢說我慫?當年師父在世的時候,都沒說過我什麼,還誇我把劍脈治理的好,可你如今反倒是狗咬人倒打一耙,竟無端指責起我來了。”
林大福將道袍袖口往上一捋,一副要打架的模樣,當即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開山收徒,都故意把最差勁資質的弟子送到劍脈,然後把最好的都留給自己。你大陽峰之所以能如日中天,還不是因為掌門師兄給你攬了個肥差。華陽,實話告訴你,別人怕你,我林大福可不怕你,若不是念及你是諸位師兄弟現如今依舊活的最老的家夥,我早就送你到師父麵前讓他老人家好好管教管教了,哼——————”
“林——大——福——————”
當聽到林大福提到師傅九清真人的時候,華陽真人原本笑著的臉瞬間僵硬起來,隻見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身靈力蓬勃而出,檀木大椅當即被淩厲碾成粉末,怒喝道:“好大的口氣,想要送我去見師父?林大福,難不成你也想率領劍脈弟子來一次欺師滅祖的行徑?”
“我——我——————”
話一出口,林大福立即就後悔了,方才他也是一時間氣昏了頭腦,才說出狂妄的言語。
眼看著二人的矛盾再次升級,隱約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可能,原本一直沉默持著看戲態度,處理幾人相護之間口誅筆伐的道玄真人,終於再也坐不住了。
“華陽師兄,大福師弟,稍安勿躁。”
道玄真人緩緩起身,大手一揮,大殿內原本十分活躍的靈氣瞬間恢複平靜,一場紛爭就此平息。
華陽真人重新拉過一張椅子做回原來的位置,林大福也不再言語,顯而易見,掌門道玄真人的威嚴,在二人心中還是十分重的。
“你們二人都已經吵了幾百年了,再這麼吵下去也終究沒有什麼結果,不過貪圖一時口快而已。”
道玄真人重新回到正題,“這一次之所以把你們幾個全部召來,主要是想商量個應對【天陽宗】的法子。收徒之事刻不容緩,華陽師兄要加急處理。為了三月之後的神州大會,我決定這一次但凡是通過了入門考核的新弟子,誰能在一月之內突破練氣三層,誰就可以獲得一次進入【天機鏡】修煉兩個月的機會。”
此言一出,座下四人當即唏噓震驚不已。要知道【天機鏡】乃是【玄心道門】的上古鎮派仙器,此物通曉天機,內含天道時間法則,外界一月,鏡內光陰已是一年。掌門此次不惜動用此物,想必是真的十分重視與【天陽宗】的比武鬥法。
“掌門放心,此事就交給我辦,這幾日老夫一定為我們【玄心道門】的未來發展,挑選進來一些可以培養的好苗子。”
華陽真人斜瞥了一眼林大福,一麵暗自竊喜,一麵心中冷笑暗道,“敢跟我叫板,這一次開山收徒,我讓你林大福的劍脈依舊一個好弟子都撈不到。”
也許是洞穿了華陽真人的想法,道玄真人又特別叮囑道:“華陽師兄,這次若是有資質不錯的弟子,除了天峰以外,也別全收進你們大陽峰了,給靈脈和劍脈也分一些。”
聞言,華陽真人雖然一臉的不情願,但卻也隻能稱是回應,相較而言,靈脈的雲露真人和劍脈的林大福,卻是同時感激地看向掌門人道玄真人。
至於藏經脈冠長空,幹脆閉上眼睛,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反正藏經脈的弟子均是由其它四脈培養的出類拔萃之後再送來,是否開山收徒根本與他無關。
交代過後,道玄真人叮囑幾人回去一定要加緊各自山峰弟子們的訓練,又詢問了些魔教近年來的動向,會議這才最終散了。
三日後,空桑山山腳二十裏外的一處樹蔭下,一個邋遢宛如乞丐般的少年,此刻嘴角正叼著草根,一臉疲態地歇息著。
隨手從包袱中拿出幾個硬梆梆的饅頭,少年將嘴中草根一吐,瞬間開始風卷殘雲般地吞食起來,吃到一半時間,但見他將手中剩下的大半個饅頭王空中一拋,刹那間,一隻皮球般大小金色羽毛的大鳥就立即將其吃掉,然後旋飛不見。
看著金色大鳥消失的虛空,少年怔怔出神,許久,才牢騷道:“唉,可惜三日前絳珠仙草沒能救回軒轅前輩,而大叔和青陽他們昨日又都離我而去趕回了水族幻城,接下來的三個多月時間,我必須盡快把身上的傷勢穩定下來,不然可就辜負了大叔和青陽對於我的期望了。”
一想到自己是團結五族族人化解水族滅族危機的關鍵,木靈軒就頓時頭大,感覺身上的擔子與責任不容辜負。
習慣性地摸了摸腰間乾坤袋位置,木靈軒試圖想要拿些什麼,可那裏空無一物,此時此刻,竟是什麼都沒有。
有些沮喪地歎了口氣,木靈軒苦笑道:“大叔昨日曾叮囑過,說【玄心道門】乃是當今道教仙門的泰山北鬥,對於收徒之事最為嚴格,為了避免被對方起疑心,他會把我身上關於修煉的一切痕跡全部抹掉。”
木靈軒露出個十分鬱悶的表情,煩惱道:“大叔不僅將我體內先前【龍潭】潭底好不容易才修煉出來的佛力化解掉,而且還把神帝蚩送給我的乾坤袋也拿走了。要知道【崆峒印】和圓形石珠都在乾坤袋裏,沒了它們換銀子,害的我這一路上隻能兩手空空的一路乞討才狼狽地走到這裏。幹糧已經吃光了,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若是天黑之前還到不了空桑山的山腳,隻怕難免又要餓幾頓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