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估計被我亂蓋的頭都大了,半天沒吱聲。過了會,他發條信息說,“走,我陪你去修煉。”
“我怕太打擊你的信心,你還是自己把那樹的500年修滿再說吧。”
H說,“什麼東西都要講究天分,就像你,沒天分怎麼練都白搭。”
這豬,每次都要氣我。那天後H開始正式加入了俄羅斯的行列。我們偶爾也去打打橋牌。不過那都是每次在他被我砍的鬱悶到極點的時候,然後輪到他開始對我指手劃腳,尋找心理平衡。
那段時間,我把小橋那老頭的技術論文打印出來裝訂成書,每晚睡覺之間溫習一遍。然後與H砍的時候再把理論和實際相結合。
H的功力一日千裏,兩個月就上了15級。我雖然消層的花樣越玩越多,但是實際水平還在原地踏步。我不知道到底問題出在哪兒。直到有一次師傅用馬甲旁觀我玩,說:“方塊這東西最好的擺法就是沒有擺法,自己能擺出什麼樣就是什麼樣,花樣玩再多也沒用,關鍵是平整。你現的問題就是自個兒死勁往上堆,一下就被頂死。我看你就要走火入魔了。倒是你對手這位,級別雖然不高,但是擺的不錯,小夥子有前途啊。”
靠,師傅的胳膊肘居然往外拐。像我這樣勤奮學生,每日秉燭夜讀,對方塊至死不渝不渝的心跡日月可鑒,換來的卻是如此評語,真叫我情何以堪嗬......
我給H發信息說:“你趕著要去投胎啊,升級的那麼快?”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話說的太過,H沒有回話。
過了好久,H才回過一句話來,“有機會在我轉世之前見到你麼?”
“我靠,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H哈哈大笑道:“其實我知道你長的啥樣兒。”
“啥樣兒?”
H發過來一小豬的表情,說,這就是你。
我大吼了一聲,“你去死,你才是個豬。”
H僅用短短的四個月時間就打上17級,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與我對戰毫無還手之力的毛小子了,偶爾運氣好還能小勝我幾把。我也隻能望天長歎,不得不承認方塊這東西的確是要有天分的,我也基本認命了自己的水平估計就這樣永遠停徘徊在18級了。唯一堅定不移的是我的方塊情結,就如同我額頭上的那條印記,已經深深的烙在了我的生命裏,永遠都割舍不下。
有一次H在等我上線的後發表感慨,說咱們沒趕上俄羅斯方塊最驚天動地的年代。這廝閑的無聊在論壇上翻看一些舊的帖子,並想象著當時高手雲集的輝煌。
我問他,你小子怎麼現在怎麼那麼有空,幾乎24小時掛在網上,居然還去看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帖子?
他說因為上班陪我打俄羅斯,被領導給發現,於是下崗了。
我說,“你他媽的繼續給我編,我照單全收。不過醜話說在前麵,不要存有絲毫的僥幸心理會博取我的同情,從而達到騙吃騙喝的目的,門兒都沒有。”
H在遊戲大廳裏舉起大榔頭就砸在我的腦子上,說我沒心沒肺,是個冷血動物。
我一屁股坐在遊戲桌上,說,“冷血動物就對了,網絡就是沒血沒肉,沒心沒肺的,你還想怎麼著啊?”
H說:“教你橋牌本意是讓你理性的思考和看帶問題。哪有人像你拿理性的語言來武裝自己感性的思想,靠,I服了YOU。”
H的話觸碰到了我內心的痛處,於是我粗著脖子吼了一嗓子,“你丫今兒哪來那麼多廢話,到底砍不砍?”
20局後,H大勝,我就奇怪了。這小子咋一下子變的那麼厲害。於是我威脅加利誘的逼出了真相,原來他自己動手改了鍵盤。然後一個勁的在我麵前炫耀這個改過的鍵盤就是怎麼怎麼的好用。頓時讓我回想起那個冰冷的夜晚,看著我親愛的鍵盤香消玉隕,而無力回天的悲涼。我說,你大爺的H,不說還想不起來,當初不是你讓我看帖子,那鍵盤也不會歸西了,你現在得賠我一個。
H也答應得爽快,說沒問題,不過他不包送貨,想要鍵盤自己來取。
狗東西,這不是明擺著為難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