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花前月下莫名之吻(1 / 2)

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正是初夏時分,樹上的蟬兒早已知了知了地叫個不休。覃嘉楠獨自在院落裏練劍,一招一式的轉換間漸入佳境,仿佛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別的人了。

木葉紛繁,萬綠叢中,林英遠遠地看著他。以前隻在電視上才能見到的畫麵,現在卻如此的真實,這怎能叫人舍得下?她並沒有打擾少主,甚至都沒讓他注意到自己就在他的身邊。

忽然間,墨茗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才剛進大門,見少主正用功著呢,於是立於原地靜候。見他一來,覃嘉楠便收劍回鞘,掛在了腰間,走至墨茗身邊,問道:“有事麼?”墨茗很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打擾了少主的興致。”覃嘉楠悠悠地笑了笑,道:“如果真的有興致的話,別人是打擾不了我的。快說吧,沒事的話你不會這麼著急著來見我。”

“表弟約你三天後過去看牡丹花會,現在金穀園那邊正在籌辦,可熱鬧著呢。他特意派人來問的,你去還是不去,我好回個話。”墨茗撓了撓頭說道。覃嘉楠聳了聳眉,不置可否。若是舅父說這話,自己是肯定不會去的,可是表弟派人來問,那就得考慮一下了。雖然自己對舅父的為人不怎麼看好,但表弟是無辜的,那麼可愛的一個人,一點也沒有沾染上舅父的壞習性。

原來柳佳惠本是石家的養女,與石崇是理論上的兄妹。覃正良與柳佳惠是由皇上賜婚的,當初覃正良可是極不願意娶她為妻,因為石家的人都很勢力很奢侈,這與自己一國忠廉之臣絕對地犯衝。不過後來,發現柳佳惠與他哥哥並非同一類人,她很賢慧知道大道理,沒有石崇身上的那些毛病。婚後兩人處得不錯,恩恩愛愛的,夫人是個好夫人,覃正良也就放一百二十個心了。

自柳佳惠嫁到覃府以後,兩家的關係雖在表麵上來說是姻親,卻走得並不近。覃家世代忠良,其人皆有出淤泥而不染之氣節,不與世俗同流合汙,所以兩家一直以來都比較疏遠些。

“爺,你去,還是不去,我叫那人在外麵等著呢。”墨茗說道。覃嘉楠想了想,道:“好!你去回話吧,就說我會去的,也很久沒有見到敬仁了,全當表兄弟間親近一下。”墨茗微微笑道:“又想你敬仁表弟了?”嘉楠輕輕地敲了下他,道:“哎,我說你沒事瞎摻和啥呢?趕快去吧,別讓人家一直在外麵幹等著。”墨茗應了聲“好咧!”,便飛速地出院子朝大門外走去了。

他回房間把劍掛在了壁上,然後往外走。林英正在收拾自己房間裏的東西,聽見有響動,覃嘉楠走過去一看,這人可真有意思,是要搬家還是幹嗎,弄這麼大的動靜。正在忙碌的林英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來臨,隻一心收著自己的東西,想讓房間來個大轉變。覃嘉楠就一直站在門口,看著她,一點也沒有要驚動她的意思。本來想把東西先裝進箱子裏,等收拾完大件的,再一一地把想擺出的擺出來。

忽然間一幅畫從她手上落了下來,滾落到少主的腳邊,卷軸開處,覃嘉楠很是詫異地發現那幅畫上的人竟然是自己,還把自己畫得那麼好看,連自己看了都會心有悸動。

林英伸手去撿,這才發現一直站在門口的少主。她不敢抬眼望他,隻是低下頭去撿。該死,居然讓他發現了自己畫他的樣子。那個羞啊,臉都紅到耳根子下去了。意外的是,在她下手之前,覃嘉楠早已搶先一步把畫持在了自己手中。看了一看,畫得很好,此刻心裏雖有些不舍,但他還是一把將畫給撕了,然後往身後一丟,徑自出門去了。

什麼人哪,就算畫的是他,也用不著這樣凶巴巴的吧,自己哪裏得罪他了,好不容易才畫好的,一瞬間的功夫便毀於一旦了。看著那些碎片隨風飛舞,如同秋末落寞的紅葉般,林英也沒有去管它,撕都撕了,現在正煩著呢。

如此一個大白天,她都沒有出去,一直在屋子裏收拾東西,本來心情很好的,無奈被那個大冰塊給攪得啥意趣也沒有了。這個放這裏不行,那個放這裏不好,總感覺不對勁,真不知道要怎麼樣布置才能夠稱心。後來她幹脆不做了,把東西全塞進箱子裏放著,等今天過了之後或許就會有些靈感了,要把自己的房間整得漂漂亮亮的,至少看上去要比以前舒服才行的。

月華如水,清暉四瀉。四下裏是如此的安靜,隻剩不知名的蟲子還在草叢裏叫著。悠悠揚揚,樂聲轉起,寒露凝香,如夢似幻,在這夜深人寂時分,愈顯笛清斷人腸。天生對音樂敏感的林英,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純淨的曲子。她輕輕推開門,邁步走了出去。院落裏空空如也,除了自己,便再也沒有別的人了。而笛聲離自己竟是如此的近,卻不知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那麼美的笛聲,吹笛人會是誰,一定也有著如此曲一般純淨而美好的心靈吧。這笛聲能夠喚起自己內心塵封的記憶,忽然間想起身在異度空間裏的爸爸媽媽,還有音樂學院那麼多要好的兄弟姐妹們。真的很想念他們,以前或許是在一起太久了,以至於都感覺不到他們對於自己來說有多重要,現在想見上一麵可是比登天還要難上加難。她在想,要是還能夠回得去那該有多好。

來到西晉的前一天,她請假了,第二天去上課的時候,老師說昨兒來了個新同學,不過那個同學今天卻請假了。聽姐妹們說,那個同學長得比係草還要好看得多,他的出現簡直讓所有的女孩子都意亂情迷了。可惜自己都沒有眼福看一下下,就莫名其妙地來到這了。雖說眼前也有個各符其實的大帥哥,可是一點也不靠譜,脾氣臭得要死,誰以後要是嫁了他,肯定有的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