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到了家裏,司馬明楓將木桶放下,輕靈取來衣架將衣服給晾了。司馬明楓就站在院子裏,看著那棵落光了葉的銀杏樹,樣子有些懵懂不知心念誰。輕靈看著他的背影,等他回過頭來時,明明自己很想與他對視的,卻又慌慌張張地避了開去,和司馬敏光說著話。司馬明楓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似的,急急地跑了出去,司馬敏光問道:“明楓,你去哪兒,自己小心點嗬!”
等他回來時,手上抓了個雪白的鳥兒,交到司馬敏光手上,笑道:“敏姨和姨夫身了都不大好,聽大夫說要多吃點川芎首烏野鴿湯才能見好些,可益氣養血,補腦安神呢!敏姨,以後我會注意的,希望你們長命百歲。”司馬敏光接過他手中那隻活蹦亂跳的野鴿子,笑道,“那大夫也是隨便說說的,你說哪個上了年紀的人沒有些毛病,就還算你有心,把這事給記在心上了。”
司馬明楓瞥了輕靈一眼,然後走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了,司馬敏光將湯燉好後,分成了四分,叫輕靈和明楓都過來吃了。司馬明楓硬是不吃,道是:“敏姨,你就不用管我們兩個了,這本來就是給你和姨夫的,我們還年輕著呢,等我們老了自然會有後生們燉好湯給我們喝。”司馬敏光拗不過他們兩個,遂和丈夫將湯給分享了。外麵荷花嫂子走進來,問道:“敏嬸兒,今天我們家做酒,孩子滿周歲呢。你也知道的,我們家親戚朋友的一大籮筐,這不到您這兒來借桌子和碗筷來了。”鄉下小家小戶大抵都是這樣,每逢家裏有喜事,大家都要去幫忙的,可熱鬧著呢。
同時見到輕靈的時候,荷花嫂子直誇輕靈姑娘,道:“咱們明楓可真撿到個寶了,定了這麼個水靈又聰慧的妻子,可真是二老的福氣啊!”聽得司馬敏光是雲裏霧裏的,忙解釋道:“妹子,你理解錯了,輕靈她是我剛收的女兒,有個這樣乖巧的女兒,我也算是值了。”荷花抬眼看了看明楓,說道:“明明早上他自己說的這姑娘是他未過門的內妻,難道明楓在騙人不成麼?”
司馬敏光聽後,心中不禁一喜,若是明楓真這麼想就更好了,那他們兩個都能夠留在自己的身邊,這樣子恐怕是最完美的了。明楓愣愣地解釋道:“呃,這個,那個,我......”他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對,自己是說過她是自己的內妻,但那隻是個慌言,隻是想用它來唐塞一下蕭雅而已。可是現在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了,自己總不可能不承認吧,話是自己說出來的。
這邊司馬敏光和荷花到廚間去拿東西去了,司馬明楓一手拉過輕靈,到了自己的房間,笑了笑,說道:“輕靈,對不起,真的很不好意思,我隻是隨便說說的而已,別人怎麼說,你不要介意就是了,再一次向你致歉。”聽到他說這句話,為什麼自己心裏會突然很失落,她多麼希望他說的話是真的。他的這句話將所有的夢都打得支離破碎,雖然隻是輕輕的一句,卻如此殘忍。
她抬頭望了望他那雙深黑得如同墨玉般的眸子,點點頭說道:“知道,我知道你隻是想讓蕭雅對你死心一點,才拿這話來壓大家的。沒事,你現在是我的哥哥嗎,幫你也是應該的呀!”看來輕靈還是挺深明大義的,並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意思。是的,她並沒有不高興,隻是很失落,但這種失落又不能在他麵前表現出來,她想他應該不會喜歡一個外表上看上去弱弱的女孩子吧?
出來的時候,司馬敏光問道:“明楓,荷花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咯,這樣也好,你們兩個人呀,我都舍不得,現在倒兩全齊美了,誰都不用離開我了。依我看,你們兩個人也很合適的,既然現在你們自己又有這個意思,那不如擇個好日子把事情給了結了,免得夜長夢多。我還想抱孫子呢,盼望著你們兩個舉案齊眉白頭偕老。”她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歡喜,能夠這樣最好不過。
而司馬明楓卻吞吞吐吐地說道:“敏姨,輕靈她隻是明楓的妹妹,我們之間怎麼可能呢?”司馬敏光搖搖頭,道:“怎麼不可能,你們又不是同父同母的,這別人也知道,不會有人說閑話的,你若真心喜歡輕靈姑娘,真心想對她好,那我當然讚成了,我也希望你們過得幸福快樂。”看來這下玩笑真的開得有點大了,好像不應該把她說成是自己的內妻,現在打了個結真難解。
“敏姨,我隻是想讓蕭雅不再在我身上浪費大好時光才這麼說的,她們不知道聽了便信,你也就信了。敏姨,我的心裏早就有人了,這一輩子,除了她,我誰也不要,誰也不娶。不管別的女孩子再怎麼優秀,但我司馬明楓的心裏隻能裝下一個人,隻會愛她一個人,此情不渝此生不換。與她共度的時光是我有生以來最開心的日子,除了她再也沒有任何人能給我這樣的快樂!”
“從第一次在冷宮裏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無可救藥地喜歡上她了,時間越久就越是發現自己忘不了。後來為了她,我和二姐還有銀蝶鬧矛盾,不管她是對的還是錯的,我都想一直站在她這邊,永遠地支持她。她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女孩子,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讓我心動的女孩子。以前我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會這麼快喜歡上一個人,可是她的出現將我所有的定律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