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驛站的時候,已經將近子時了,林英和丫環們進了房間。出去的時候明明隻有五個人,現在卻無端地多出了一個,馬隆心中不免有些疑問,便問那些人,小的說是公主自己收過來的的丫環。
到了屋子裏,紫煙心中仍是上下不安,怕牽累了她們,她自然知道相公不會這麼輕易地就罷休了,更何況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還被公主給教訓了。這樣雖說自己心中如了意,可是紫煙知道相公是個大無賴,單單兒子無賴也就算了,連婆婆也跟著不知道一點長進,自己當初本就不同意的,無奈父母之命不可違。
因自己的父親與他父親是故交,兩人感情甚篤,各自成家後便指腹為婚。沒成想他父親很早地就去世了,留下妻兒過活,所以婆婆視兒子如寶,什麼事隻要他想做的都會幫著他去做,若是天上的星星能摘得下來,她早會替兒子摘了。
見紫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林英清雅地笑了笑,說道:“別擔心了,我們不會有事的,若他真敢來找麻煩,那可是自討苦吃。”清心扶風幾個也圍將上來,一一地安慰道:“紫煙姐姐,你應該有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吧,剛好今天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不要想太多,他能有什麼本事,敢跟我們鬥,那是自不量力。”
這樣想著,紫煙的心裏也就好過了些,說道:“謝大家關心,紫煙真的感激不盡。”忽然間她想起家裏的父母來,不知道自己這一出去,何時才能夠再也他們見麵,但隻要能離開那個狠心的相公和坑人的婆婆,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了,隻希望父母過得好,反正家裏還有弟弟在呢,弟弟向來懂事,定會是個孝子。話畢,幾個均睡下了。
馬隆問道:“那姑娘是什麼身份,你們打聽過沒有?”一人站出來稟道:“護軍,查過了,這等事不用您吩咐,我們自然會去辦。她隻是個平常人家的女子,因不堪家中夫君和婆婆的逼迫,所以早就想要離開,可惜一直未能如願以償。愉巧遇見公主,看到了希望,所以想當丫環,從此脫離苦海。”
馬隆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你們也累了吧,去睡吧,我剛剛小憩了幾個時辰,現下不困,由我來掌夜,你們就放心地睡著,天亮了我會叫大家起來的。”幾人應著進屋子裏了。
窗外的麻雀起得那麼早,時而庭樹枝頭鬧,時而侵曉窺簷語,傳來一陣悅耳的聲響。紫煙一夜警醒,亦不曾真正地入睡,無論怎樣,自己的心裏總是會感覺到深深的不安,好似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總之就是有種不祥的預感襲來。
剛叫過早飯吃畢,外邊便閃進來一群人,帶頭的正是紫煙的相公,站在院子裏狂妄地大聲喊道:“賤女人,你給我出來,我叫你回家,聽到了沒有,你是我的女人,還想跑到哪裏去?還能跑到哪裏去?”
他老娘也跟著吼了起來,說道:“小猖婦,還不趕快給我滾出來,想要我把你與鄰家書生私通的事情全部都兜出來是不是?你不要臉我們還怕丟臉呢,我兒子哪點兒比不上那個窮書生,你竟敢紅杏出牆。今天老娘新帳舊帳咱和你一起算了,以後你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這個家由你來養活,這是你應該做的,因為你做的不光彩的事太多了,你還想要讓我兒子蒙羞到什麼時候?”
林英一行人站在樓上,馬護軍則是站在對麵的樓上。
男人看見紫煙,心中盛滿了怒氣,朝樓上破口罵道:“和那小白臉的窮書生私通,你爽了吧!小賤人,竟敢背著我同別的男人偷歡,別的尚可容忍,可這件是絕對沒有辦法容忍。你說你手腳慢半天才繡張帕子出來,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能趁我不在的時候就和我那混小子搞到一塊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勾當。你就等著,回去後我就把那窮秀才給弄死了,看你還想不想他,看你還愛不愛他,我要將他千刀萬剮了,然後再丟到荒郊野領去喂豺狼。我讓他喜歡我的女人,我讓他敢碰我的女人,我讓他為把我放在眼裏。”
紫煙一驚,自己和鄰家的書生隻不是偶爾搭過幾句話而已,他們如此說可不是憑空來的禍麼,真真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相公,這與他又有什麼相幹呢,你幹嗎要這麼對他?”男人嘴角勾起一絲淫.蕩的笑,嚷道:“喲喲喲,娘子,你幹嗎這麼擔心,若不是你們之間真的有一腿?不然的話娘子怎麼會擔心起那窮書生來呢,看臉都紅到脖子根了,那小白臉一定對你很好吧?”
紫煙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跟他根本就沒有做過你們想過的那些事,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請不要在這裏汙蔑他的名聲,你罵我可以,但請不要把他扯進來,他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