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萬裏江濤盡(1 / 2)

吳老爺來到華夏村,華容奇熱情接待:“至誠兄,近年可好呀?”

吳老爺拱手作禮:“愚弟很好。華兄,幾年不見,你精神泛發,修養得好呀!”

華容奇拱手還禮:“彼此彼此。”

寒暄過後,兩人坐下,家人端來茶水,兩人邊喝茶,步入主題。

吳至誠說:“小女年方十七,也是家裏的獨子。聽說華兄的三公子文武雙全,醫學物理,無所不通,也未有婚配;愚弟有心高攀,結為親家,不知華兄意下如何。”

華容奇甚感意外,心想也許是前次文傑給小姐治病,觸動了小姐的芳心,也就不好說什麼。聽說吳小姐天資聰慧,更有俠女心腸,如果能與文傑結合,也是了卻自己的一翻心願,於是說:“承蒙至誠兄看得起三兒,愚兄感激不盡。隻是小兒自幼散漫,從不把事放在心上,隻怕委屈了貴千金。”

吳至誠說:“自從上次蒙三公子給小女治病後,小女就心儀已久。如果能得到三公子的垂青,也是小女的福份;就看華兄看不看得上小女了。”

“至誠兄說那裏話,貴小姐俠義之名,乃是遠近聞名;小姐能下嫁我山野之地,是愚兄求之不得的好事。待愚兄與內子和小兒商量後,盡快回複至誠兄。”

“那愚弟靜候華兄佳音了。”

兩老哈哈大笑,自此商定兒女大事。

華文硯帶著家人華升千裏迢迢上京趕考,一路上風餐露宿,曆盡艱險,終於在入秋之時,到達京城。

也無心欣賞京城繁華的街市,兩人在京郊的一家驛館中住下,挑燈夜讀,複習功課。

好不容易熬到了秋試,華文硯步入考場,將以畢生的勤奮,換來人生的這一刻。有多少學子,抱著報效國家的宏圖大誌,從四麵八方,五湖四海彙聚到京城,叁加秋試,不是為了一朝得誌,雞犬升天;而是為了傾畢生之所學,為國家的建設和發展出一份力。

文章寫好了,考卷也答了。華文硯走出考場,迎著略見風沙起的天空,張開雙臂,舒展了一下筋骨,深深的籲出一口氣。

華文硯回到客棧,等待著發榜之日。

過了好幾天,街上忽然一片熱鬧,有人大喊:“喜訊,喜訊,皇榜發了,新科狀元圈定了,是郝連家的二公子!皇上親點的,還把文章發下來了。真是好文章呀,聊聊數語,盡數當今天下之大勢,國富民強之大計!真是好文章!”

華文硯趕忙跑出去,聽見有人說:“看不出郝連公子平時掉兒郎當,遊手好閑的,會有如此好的文采?憂國憂民的胸懷?真是奇了怪了。”

有人虛聲:“悄聲說,郝連家是京城的大戶,上一代就是朝中的大員,有的是關係,你說錯了,讓人知道,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有人說:“可苦了天下的學子,不知當今形勢,有才的不如有錢的,有錢的不如有勢的。哼!”

華文硯來到皇榜前,隻見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有人大笑,有人豪淘大哭,有人跌坐在地上,哭天搶地:“我怎麼活呀,爹娘還等著我的好消息回家光宗耀祖呢。哇……”

華文硯扒開眾人,進到裏麵,認真的看皇榜,沒找到自己的名字;再看一次,還是沒有,心裏不免有些沮喪。他再看狀元榜下的文章,不看則已,一看之下,隻氣得頭昏腦漲,兩眼發黑。

這不是自己寫的文章嗎?怎麼到了別人的名下?

華文硯昏昏沉沉的回到客棧,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過了好久,他想起臨出門時華寶楨老爹囑咐他到了京城有事的話,可以去找上書房孫濂孫大人,他是老爹的故交,他可以幫忙。

華文硯來到孫府,拜見了孫大人,兩人寒暄過後,華文硯直接說明來意,郝連公子嫖竊自己的文章,成了頭科狀元,希望孫大人主持公道,為自己挽回名譽。

孫大人聽了臉色凝重,沉思了好久,說出一句:“這世上是沒有公道可言的。”

華文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孫濂大人說:“賢侄你也別太執著了,世上的事真真假假,是沒有人分得清楚的。你說文章是你的,但你又怎麼證明得了?再說人家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狀元了,皇上親點,誰又會聽你的?聽我一句勸,回去吧!”

華文硯不同意:“孫大人,我能證明文章就是我的,我可以和郝連公子到皇上麵前當麵對質。相信皇上能明辨是非,不至於黑白巔倒,把壞人當好人吧!”

孫濂臉色一沉:“當今聖上聖明天子,明查秋豪,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比的?”他安慰華文硯說,“就算你證明了也沒有用,當今天子是不會見你的。”

華文硯說:“孫大人是不肯幫忙了?”

孫濂無可奈何:“我一個小小的上書房官員,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孫大人是在害怕什麼嗎?”

“隨你怎麼說,我言盡於此,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