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傑瞪著她:“你有完沒完?”
羅雙子說:“我沒完,我就是跟你沒完。今天你不說清楚,休想從這裏走出去。”
華文傑怒說:“我抽你!”
羅雙子撒潑的叫:“好呀,你想打我,那就來呀!”她一把抓住華文傑,“你來呀,來打我呀!”她回頭喊大家,“大家看呀,華三公子打人了,華三公子打人了。”
華文傑最受不得被別人侮辱蠻纏,這一時怒發,單手一甩一推,羅雙子站立不穩,被甩得後退好幾步,後腰頂在桌角,頭撞在門上,倒在地上,居然人事不省。
羅戰成見妹妹跌倒,紅了眼,怪叫一聲,直撲過來。
華文傑拉著妹妹閃過一邊,羅戰成撲空;華文傑一腳踢在他後心,把他踢得前撲丈餘,整個人撲倒在牆上。
一夥人一齊圍過來,華文傑拉著妹妹閃身避讓,拳打腳踢,也就一眨眼功夫,一夥人被打得倒在地上,鬼哭狼嚎。
華文傑拉著妹妹站在店門前,望著滿屋驚恐的人,大聲說:“小爺叫華文傑,十裏八鄉誰不認識我?小爺看病救人,自問心無愧。誰要抵毀小爺的名聲,休怪小爺出手不留情!”
華文傑拉著華明珠,揚長而去。
店主人嚇得渾身哆嗦,茶客們都不聲不響坐下吃飯。羅戰成抱起妹妹:“雙子,雙子。”
羅雙子昏迷不醒。
羅戰成手忙腳亂招呼同伴一起把羅雙子抬出店來,趕回家裏去了。
趙紅英的父親趙秀山從地裏幹完活回來,一路上見鄉親們都避開他走,且背著他說話,還有人指著他笑。趙秀山覺得很奇怪,就一路走來,在快到家的時候,鄰家老伯對他說:“秀山呀,你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趙秀山問:“發生什麼事啦?”
老伯說;“你的女兒掉入了河中,華公子把她救了上來。這本來是件好事嗎!可那華公子,對你女兒渾身又摸又捏,還口對口親嘴;呸,呸,呸!真是孽障呀,孽障呀!”
趙秀山聽得渾身不自在,就幾步趕回了家。他放下鋤頭,衝進裏屋,見女兒正靠在床上,頭發還是濕的,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大聲質問:“紅英,你都幹些什麼了?你知不知羞恥呀?”
趙紅英一嚇,摸不著頭腦,這眼淚就出來了:“爹,你都說些什麼呀?”
趙夫人聽見喊聲,趕忙進來,責問丈夫:“她爹,你吼什麼呀?瞧把孩子嚇得。”
趙秀山說:“你自己問她,做了丟人現眼的事,還好意思在這!”
趙紅英哭著說:“爹,你說清楚,女兒怎麼丟人現眼了?”
趙秀山說:“你還頂嘴!今天你是不是掉到河裏,是不是那華公子對你又親又抱的?鄉親們都看著,真丟死人了。”
趙夫人嚇得臉發白:“紅英,這是真的?”
趙紅英噙著淚說:“母親,女兒怎麼知道呀?女兒不小心掉到河裏,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趙秀山一跺腳說:“真是孽障呀!我趙秀山怎麼生出了你這個禍害!以後在鄉親們麵前怎麼做人呢?”
趙紅英哭得像個淚人兒:“爹,娘!”趙夫人手忙腳亂,罵著華文傑:“我就知道這個小淫賊,不是個好人。”
趙秀山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煩躁不安。這世上的很多事,真是繁亂複雜,有口都說不清楚。
好不容易挨過了一天,天又亮了,陽光普照,這應該是個好開始吧!趙紅英提著一桶衣服,到溪口去洗。
從紫雲峰上傾瀉下來的山泉水,在彙入桃花溪的地方水流平緩,溫泉村的村姑們都愛在這裏洗衣服。趙紅英來到自己經常洗衣服的那塊石板前,鋪開衣服,抹上堿料,開始洗衣服。
溪口已經有很多村姑在忙乎,大家互相嘻笑,但各忙各的。有兩位平時最愛搬弄是非的長舌婦看見趙紅英,兩人就交頭接耳,指指點點;一人對旁邊人說:“你說這個趙紅英呀,好不知羞恥喲!昨天被一位男子又親又抱,在身上又摸又捏的,今天還好意思到這裏來洗衣服呀?”
另一人誇張的身子一哆嗦:“唉喲!是好不知羞的,被人家那樣了,還好意思見人呢!”
邊上人聽了也跟著起哄,七嘴八舌:
“這妹子都渾身不幹淨了,還敢到這裏來,看見都誨氣!”
“都被人家那樣了,還像沒事人一樣,要是我呀,早就不活了。”
“是呀,像這樣的人,就該去死。”
趙紅英滿腹委屈,這心裏的苦呀,該向誰去訴說?
長舌婦還不放過,她一塊石子打過來,落在趙紅英身前的溪水裏,濺起的水珠濕了她一身。長舌婦說:“賤貨,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滾回家去。”
村婦們也一起附和,指手劃腳,以最髒的字眼辱罵趙紅英。
趙紅英哭了,大聲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