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義薄雲天(1 / 2)

華容奇也曾號稱江南第一劍客,一生經曆過多少血的洗禮,又豈會怕區區一個雲中鶴?雖然近二十年少有與人交手,但曾經的豪情,豐富的臨敵經驗,已經深植於人的生命中,又怎會輕易失去?

雲中鶴盛氣而來,華容奇避其鋒芒,展開鬼魅般的身形,與其周旋;待到對方體力漸耗,青弘劍化成一道道虹影,罩向雲中鶴。

雲中鶴習慣於先發製人,以快打快,那料到華容奇不與他正麵交鋒,專挑他的側翼薄弱處進攻,他忙於應付,就已失先機;華容奇保持了足夠的體力,雲中鶴一落下去,他立占上風。

胡萬知在一邊冷眼旁觀,知道雲中鶴已是占不到便宜,便叫過經師爺,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經師爺點頭,轉身閃出門去。

華容奇正全力以赴迎戰雲中鶴,猛聽得一聲呼喊:“爺爺,救我!”心中一凜,即收劍暴退出戰圈,看時,雲峰,雲深,宏梅,雲倩等孩子們都被眾捕快挾持在院中,閃著寒光的鋼刀正架在雲峰雲深的脖子上。

華容奇怒喝:“你們要幹什麼?”

胡萬知得意的說:“華容奇,你不要以為本縣真拿你沒辦法。本縣原本隻要捉拿罪犯華文傑,但你這樣公然拒捕,按照大清的律法,全家抄斬也不為過。”

“你敢!”華文傑給氣得七竅生煙,眼見孩子們被抓,這心中的火,眼都紅了;他幾步衝過去,一把抓住胡萬知,把采藥用的鐮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厲聲說:“狗官,把孩子們放了,不然我要你腦袋搬家!”

誰知這狗官居然一點不害怕,反而大聲說:“華文傑,你挾持本官,要造反嗎?”

華文傑不由的手鬆了鬆;雲中鶴刀指著華文傑:“小子,你這樣挾持朝庭命官,不想華夏村血流成河,就趕快放手。”

華容奇說:“文傑,放開他!”

華文傑無奈的放開胡萬知,退到一邊,環顧四周,這滿屋的官兵與百姓,以及屋簷下被官兵挾持的親人,這心中悲情到了極點,他怒聲問:“你們想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的親人?”

胡萬知扭了扭脖子,說:“隻要你這小賊立即伏法,本縣保證馬上放過你的親人。”

華文傑說:“你說話要算數。”

胡萬知說:“本縣身為一方父母官,說話自然算數。”

華容奇叫聲:“文傑,你要幹什麼?”

華文傑萬念俱灰,跪倒在父親麵前:“爹,都是孩兒的錯,不該在外麵行醫逞強,才招致此不必要的禍端,孩兒連累了親人,對不起爹娘。”

“文傑,你……”

華文傑跪向母親:“娘,您養育我一場,孩兒沒有侍奉您到終老,孩兒不孝。”華文傑向二老磕頭,“孩兒拜別爹娘,爹娘的恩情,孩兒來生再報。”

華文傑站起來,麵向胡萬知:“拿來!”

胡萬知從隨從手中接過鋼刀,扔給華文傑;華文傑單手接住,回頭含笑麵對親人。夏省蘭悲愴的喊:“文傑,不要……”

華文傑仰天長笑,手指著羅戰成,趙秀山及若幹鄉民:“我華文傑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中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沒有做過有害鄉親們的事情,你們要如此中傷我,我現在就以死謝罪,來洗刷自己的冤情。”

華文傑揮刀自刎。

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夏省蘭昏了過去。

華容奇抱起華文傑,淚流滿臉:“三兒,你怎麼這麼傻!”

華府上下一片哭泣。

忽聽門外馬蹄聲響,一位姑娘直衝進來,驚愕於眼前發生的事情:華容奇抱著華文傑,滿地的鮮血……

“華公子!”姑娘叫得一聲,撲過來,直撲到華文傑身上,哭著說:“華公子,你怎麼啦?你看看我,看看我呀,我是吳小斌!”

華容奇落淚。

吳小斌哭呀,哭得這心裏,她心愛的人再也醒不來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她翹首期盼,期盼心上的人會突然出現在她麵前。自從華家來下聘禮提親後,她這心裏呀,每天都像喝了蜜一樣的甜,她期盼著,和華文傑見麵的日子。但是他為什麼不來呢?他不該是個薄情郎吧?姑娘這心裏呀,很是忐忑不安。她要見到他,問他是不是不喜歡自己;但他不會的,他可以那麼細心的照顧自己,他一定是個好郎君,是一個敢擔當負責任的好丈夫。

吳小斌哭呀!老天爺,為什麼不讓我見他一麵?為什麼這麼慘忍的奪我所愛?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懲罰我們?

丫環小紅喊著小姐從門外跑進來,也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好久,她跑到小姐身邊,扶著小姐:“小姐!”

吳小斌慢慢抬起頭來,抱著小紅,哭著說:“小紅,為什麼會這樣?”

小紅也哭著:“小姐…”她忽然把手一指眾人:“都是他們,是他們害死了華公子,他們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