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遍野的暴雨,澆灌在楚天行的身上,楚天行的青衣羅衫瞬間被雨水打濕了,被淋的如同一隻落湯雞!
這滂沱的雨滴與楚天行臉上悔恨的淚水交織在一起,再也分不了彼此!
“吼!”渾身濕透的楚天行緊握手中的不世君權,憤怒的在暴雨中狂舞,道道劍芒如同穿越江海的金龍,縱使如今的楚天行不再是昔日那名任人欺淩的白癡,卻仍舊無力改變楚翰被殺的結果!
這種挫敗感令楚天行悔恨欲死!
看到楚天行近乎自虐的行徑,武天驚麵色陰沉的自武魄空間中飄出,他想要勸慰楚天行,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唯有身著一身黑袍,默然立於距離楚天行不遠的地方。
武天驚靜默無語看著自責矗立在狂風暴雨中的楚天行。
之前武天驚曾經屢次因為楚天行心慈手軟的放過陸雲飛與古濤而嘲諷他,但武天驚嘲諷楚天行卻並無惡意,更多的是刀子嘴豆腐心。
因為武天驚在驚天武鑒中看到了太多農夫與蛇的故事,故而武天驚不願楚天行行事太過心慈手軟,更不想他因為心軟鑄成令自己後悔的事情。
世事難料,如今楚翰身死,令楚天行悔恨終生的事情也已經發生,楚天行即便是自虐也於事無補,武天驚反而不願意用言語刺激楚天行。
就在此刻,暴風驟雨中,楚翰那半截支離破碎的花崗岩墓碑,再也不堪外力的侵淩,竟轟然倒塌,碎如粉末!
如同小河般流淌的雨水不斷的衝刷著楚翰已經夷為平地的墳墓,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雨水自地下衝刷了出來。
目光銳利如鷹的武天驚突然發現了些什麼。
那是一塊被雨水自深埋的泥土中衝刷出來的約莫長約數尺,寬逾尺餘的棺木殘片,在這殘片上似乎還攜刻著幾個蒼勁的文字。
武天驚用手輕輕一招,這片棺木殘片聽話的從地上飛起,射向武天驚,隨後被武天驚緊緊握在自己的手中。
此刻,武天驚方才看清,這棺木殘片上鐫刻的蒼勁文字竟似是某人用指力刻畫出來的,這人竟能用指力在堅硬的鐵木棺槨上刻下文字,可見其實力非同小可。
“小心龍城楚家!”此刻,楚天行也發現了這塊棺木殘片,他默默的將棺木殘片上的文字念了出來。
楚天行漆黑眼眸中隨即露出不解神色。
楚天行知道,龍城楚家是父親楚雲龍的出身之地,這龍城的楚族在東儒國亦是僅次於東儒皇族的幾大豪族之一。
但楚天行從未去過龍城,楚雲龍也從未向楚天行提起過任何有關龍城楚家的事情,龍城楚家也從未有人來龍鳳書院拜訪,就仿佛龍城楚家與楚雲龍,楚天行父子沒有任何的關係!
楚天行在心中暗自思索道:““小心龍城楚家”這句話,似乎是有心人故意給我留下的示警,但這警訊明顯是鐫刻在翰伯的鐵木棺槨內的,到底會是誰留下的呢?這幾字必定是在翰伯棺槨被封前鐫刻下的,說來有機會鐫刻這幾字的隻有白沙城的那寥寥幾人。”
但楚天行知道不可能是白沙城的那幾人,那幾人中恐怕除了林退思外,其餘人都不知道楚雲龍出身於龍城楚家!至於林退思完全沒必要故弄這玄虛,他亦沒有這種指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