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是李銘奚的室友,與李銘奚同寢室有一年半了,兩個人還算合得來。比爾的家裏是貴族,有權有錢有男人味——雖然現在被李銘奚拐搭得整天身穿花褲衩,腳踏人字拖,但那骨子裏也是貴族不是?換上了西裝革履也是人模狗樣的。
李銘奚看了眼課表,今天是周三,他上午的課是滿的,下午沒課。他不緊不慢的換上校服,把睡衣隨手扔到床上,抓起課本和麵包直奔教室。反正周三的上午比爾就一節課,一片狼藉的寢室完全可以不負責任的留給他的好室友。
穿過長長的室外走廊,抄近路走進那座充滿英倫風的教學樓,之後站在教室門口,李銘奚迅速吞咽了全部的麵包,推門走進教室。他夾著課本,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外麵陽光明媚,透過大樹的繁茂枝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窗外有晨練的教師,有行走的學生,有手拉手在長椅上甜蜜的男女,額,還有男男。
在這個被稱作同性戀之都的愛丁堡,gay已經見怪不怪了。
李銘奚也憧憬著青春一場火熱的愛情。
這使他不禁想起了盧菲德,盧菲德是個很漂亮的英國女孩,比他小一屆。那個有著墨綠色長發和淡灰色大眼睛的女孩曾在大一的時候就瘋狂的迷戀他,給他寫的情書足足有四百多封。李銘奚本還想著湊足了五百封情書就娶了她呢,沒想到這送情書的活動在這學期之初就停了,之後一連上了幾個禮拜的學,李銘奚連盧菲德個影都沒見著。
他感覺自己快被窗戶外麵的長椅上那對親親摟樓的情侶虐成狗了。
年輕的美女老師在黑板上寫寫畫畫,講著讓人頭暈的知識點。每當老師低頭看備課教案時,前排的男生就會順著老師的衣服領子往裏,“哢嚓”,一陣猛拍。
照片裏照的全是一張張白嫩的****。
男生們會在校園裏擺攤,之後將這些照片賣出去賺些零花錢。
老師也不在意,大大方方的讓他們拍,從來沒製止過。
等他從教室出來回到寢室,推開門,比爾正半掛在上鋪的護欄上玩平板電腦。
“回來了,夥計?”
李銘奚把書本拍在桌子上,整個人直挺挺地向著床的方向倒下,“碰”的摔在牆上,之後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回來了。”
這一節課,也許是他還沒睡醒的原因,什麼也沒聽懂,老師的嘴巴一張一合,聽得腦袋疼。
比爾點了點頭,“盧菲德有來找你,看你不在,就說讓你去露天體育場找她。”說完,便繼續打他那沒通關的遊戲,一時間整個寢室就剩下比爾手指敲擊屏幕的聲音。
李銘奚晃了晃腦袋,大踏步的奔向體育館前進。
當他到達體育館時,正巧是俱樂部組織的一場足球賽,比賽正進行得如火如荼,隔得大老遠就能聽見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他在一群女生中看到了盧菲德那標誌性的墨綠色長發。
盧菲德不知為何十分憔悴,原本像絲綢一樣光滑的長發變得像幹草一樣雜亂,眼睛中也沒有了從前的神采熠熠,整個人毫無生氣,坐在一群嘰嘰喳喳的女孩子中顯得格格不入。
李銘奚坐到了她身邊,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這個女人變成這副模樣。
“你好。”他衝著盧菲德很有禮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