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兩道渾身帶血的身影匆匆跑到江北城下,身形一動就落到城牆上,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黑暗,便癱坐在那裏大口的喘氣。
到了這裏,他們終於安全了。
“什麼人?”兩人跳上城牆立刻驚動了城頭的守軍和巡視的飛騎。
“我是清江門單羽,之前奉任大人之命前往望江口查探。快通知任大人,我們被埋伏了,死傷慘重,隻有我們兩個逃了回來!之前還有人在後麵追趕,到了附近他們才退去。”
城頭上的士卒一聽不敢怠慢,連忙安排人下去通知,三個正在巡視的飛騎直接跳到牆下衝入黑暗之中,半響才無功而返。
“被襲?隻有兩個人逃回來?”任八千在房間已經躺下準備休息了,突然聽到護衛傳來的消息,匆匆穿上衣服出門。
“人在哪?”
“在南城牆上,我已經讓人去帶來了。”公正在任八千身邊道。
任八千臉色陰沉,三十多個地輪,還有左成坐鎮,怎麼會被埋伏?而且隻有兩個人逃回來?
他們都站在那任人砍麼?
左成呢?
在院子裏轉了幾圈,任八千陰沉的臉色漸漸冷靜下來。
看來對方是早有準備,在自己等人到達江北的時候,他們便已經準備好了,並且布置好陷阱就等自己去鑽了。
多虧此次是安排這些人去查探,若是飛騎前往,哪怕勝了,傷亡也不會少。
可盡管如此,他仍然肉疼不已,這些人他還是有大用的。先不錦衣衛的設想,他還指望這些人安撫地方呢。
畢竟他們是景之地的地頭蛇,有他們出麵安撫百姓要容易許多。
可現在,竟然傷亡了這麼多,他如何不心疼?
又等了片刻,有人通知:“大人,人到了。”
“帶去前廳。”任八千著,邁步朝前廳走去。
等他到的時候,已經看到兩個一身傷勢血汙的人站在那裏。
“任大人,我們被埋伏了,傷亡慘重,隻有我們兩個人逃了回來。”兩人見他進來,一人上前一步語氣中帶著怒火與悲憤道。“還請任大人為我們報仇!”
任八千掃了一眼兩人,話這人他倒是有些印象,是從南方來的一個高手,因為一雙桃花眼,讓任八千印象比較深刻。
畢竟一個胡子拉碴的大男人長著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怎麼看怎麼詭異。
“你叫什麼名字?”任八千冷著臉問。
“任大人,我是清江門單羽。”那男子回答道。
任八千點點頭,又問:“具體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被埋伏的?對方多少人?左成呢?”
“我們之間有個叛徒,他把我們引到埋伏圈裏的。”單羽麵部表情扭曲,一臉的猙獰,咬牙道。
“誰?”任八千渾身殺氣四溢厲聲問道。
單羽臉上的猙獰消失,反而露出一抹微笑,身形一晃,一掌朝著任八千額頭拍去。
“我!”
任八千臉色大變,單羽之前距離自己不過三米,對於地輪來這是眨眼的距離,一瞬間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他眼睜睜看著那隻手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甚至能感覺得到撲麵而來的風聲,腦中能想到這一掌拍下來,自己會是什麼模樣。
肯定不會比沙琪瑪好看到哪去。
他腦子向全身通知著警兆,可身體卻絲毫動彈不得。
他終於發現了,人的大腦反應比起身體反應要快得多,尤其在這樣生死危機的時候。
可沒鳥用,哪怕他腦子裏轉過無數個念頭,身體卻完全跟不上此時的反應。
“日!大意了!”任八千心中咬牙,我招誰惹誰了,怎麼總被刺殺?
心裏轉著這樣的念頭,眼角看到不遠處另外一個渾身血汙的男子幾乎與單羽同時暴起,雙手揚起,手縫中是六把短刀刀鋒,攔向發現不妙正衝過來的公正。
“找死!”公正怒吼道,心中大急,若是任八千被刺殺,那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