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八千睜開眼睛,看著窗外泛白的空,發了片刻呆,才喃喃的道:“時間到了啊。”
三十時日已到。
這些日子已經沒有武者從南方過來了。
或者是他們都已經死心塌地的要造反,或者是被擋在望江口和鬼嶺之外,沒法過來。
無論哪一種,都決定了他們的命運。
一個不留。
南方的武者,人輪以上一個不留。
所有門派屠滅山門。
“真不想殺這麼多人,在我眼前,血流成河,江水染紅。不過因果自得,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你們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走完吧。我能做的,也就是送你們一起上路。”任八千自言自語道。
套上官服,任八千表情有些嚴肅的走出屋子,清晨有些潮濕的空氣直接拍在臉上。
今日的江北城空氣似乎有些凝結,往日這個時間已經能聽到不少聲音,此時卻是一片寂靜。
整個江北城上下充滿了肅殺。
就連蚊蟲似乎都感覺到這股肅殺。
任八千走到女帝的房前,溪萬崖、宗神、公正等人已經站在那裏了。
任八千和幾人拱拱手,在溪萬崖對麵站下。
女帝的房間中傳來聲話的聲音,等了半女帝也沒出來。
“下的女人,哪怕是陛下這樣的絕世姿容,出門前也是要打扮一下。無關美醜,這是本能。”任八千朝著溪萬崖笑了笑。
溪萬崖臉色頓時一黑。
這話你敢,我們不敢聽啊!
“咚!”一個物件砸破窗戶飛出來,直接砸在溪萬崖頭上。
溪萬崖倒是能躲過去,不過還是老老實實被砸了個正著,一臉無辜躺槍的表情。
宗神和公正都是目不斜視,仿佛沒看到一般。
任八千咧了咧嘴,不再開口,心裏覺得女帝竟然從不拿東西砸自己,可見女帝的心意。雖然這本來是不需要懷疑的事情,可心中仍然很暖。尤其是在大戰之前的時候,一股暖流在心中流過。
又過了片刻,房門從裏麵推開,女帝站在那裏,一身紅紗隨著開門帶起的氣流而擺動。
“陛下,之前定下的三十日之約已到。”任八千抱拳沉聲道。
“陛下,南方都護府上下已經收拾好行裝準備平叛。”溪萬崖抱拳道。
“陛下,飛騎上下已經準備好,將隨陛下的目光,撕碎任何敢於擋在陛下麵前的敵人。”公正也開口。
“大軍出發!”女帝冷冷道。
“是!”
片刻後,三聲獸角吹出的蒼涼長音在城中響起。
接著便是城南城北兩個軍營營門大開,眾多士卒從軍營中魚貫而出,穿過城中主道,自城南門而出。
這個清晨,江北城中隻有這沉重如同踩在每個人心頭的腳步聲,以及偶爾的兵器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整個江北城中,所有人都在窗戶後麵,透過窗戶的縫隙看著正在出城的那支軍伍。
“將她帶著。”任八千路過王寶寶在的院子,指著裏麵對護衛道。
“再去個人將行若找來。還有,將林巧樂叫起來,再睡下去她該長毛了。”任八千吩咐著。
沒過片刻,和尚行若便出現在任八千麵前。
“佛子!”行若一臉的無喜無憂,平靜合十道。
任八千打量了一下,不過半個月,這行若看起來就有模有樣了。
之前他也通過跟蹤保護行若的人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
本來以行若的年齡,很難讓人信任。尤其是佛教從來沒出現在這片土地上,人們對於佛教沒有任何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