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鄉之地以及很多剛剛步入太空的文明來說,核能是戰略力量,是恒星才具有的力量,無論是作為動力還是武器都有莫大的優勢——當然也足夠的危險,但是當他們真正的步入太空而不是在家門口閑逛的時候,他們就會發現與黑洞和反物質這些更為可怕的力量比較起來,它隻不過是一個對於大多數物種來說不太好掌握的火把,對於過於廣闊的太空來說黑洞和反物質也渺小的可憐,所以對於高位文明來說,真正的戰略力量是壓縮空間距離的技術。
靜海航行是壓縮空間距離最常見的手段之一,而要做到在靜海中穿梭自如那是比需要秩序場的存在。亂海的存在是因為世界不斷撥動產生了對立概念,而在靜海中一切對立都相互抵消,成為了一個絕度“零”的概念,是一個不存在“秩序”這個概念的地方,亂海中的物體因為“秩序”才能夠安然存在,假若把亂海中的物體毫無防備的投入靜海,那就好比在大氣層內讓一隻氫氣球自由上升,隨著越飛越高,空氣越來越稀薄,氣球受到的大氣壓越來越小,當氣球內的氫氣壓強大於大氣壓,氣球就會膨脹,當超過了氣球壁的膨脹限度時氣球變回爆炸,物體進入靜海也是如此,隻不過靜海會把物體撕得更碎。為了保證靜海航行的安全,勢必要加強“氣球壁”,也就是用秩序場維持在靜海中維持一小片有序地帶。
秩序場的作用當然不隻是做一個氣球壁,它還是進出靜海的同行證。就整個亂海這種廣闊範圍來說,包括一切物理規律在內的秩序時相對均勻的,甚至很多文明窮盡一生也發現不了秩序有明顯偏差的兩個地方,但同時亂海中無論是多麼渺小不起眼的存在也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唯一性,隻不過對於絕大多數文明來說這種唯一性是不可測的。進入靜海的方法便是利用這種唯一性,將秩序場的一切頻率調製與場外高度一致,亂海變回對秩序場產生一種斥力,就像兩塊磁鐵把相同的一極貼到一塊總有總有一塊會被彈開的,隻不過亂海太龐大,人為製造的秩序場太渺小,亂海便把這膽敢挑釁“秩序”的一粒沙直接扔進了靜海。相對的,離開靜海回到亂海需要的就是引力,這就需要首先測定目的地的頻率,然後將靜海中的秩序場“調頻”到與目的地高度相反,秩序場與場內的艦隊自然就會被吸引回亂海。靜海中沒有方向與速度的概念,所謂靜海航行也就是秩序場“調頻”的過程。依照這個概念,任何文明都是不能通過靜海航行直接跨越空間躍遷到沒有標注過的地方,至於能夠靜海航行多遠,那便要依靠這個文明的底蘊了,隻不過逆旅是一個發展沒有任何可比性與規律性的文明,他們的靜海航行的範圍是靠戰爭能力與各種條約換取來的。
秩序場被吸引回亂海是一個粗暴的過程,而緊急上浮更可以說是“撞”回去的,“撞”這個行為代表著難以形容與預測的衝擊。艾洛等人所在的第三機庫,那些有著笨重暴力外形的設備與自律機械用磁場將自己完全吸附在原地,並且探出一些精密的機械臂牢牢的鉤掛住了地麵上用來防滑的凹槽——這個行為是十分必要的,因為上浮首先遇到衝擊的就是秩序,磁場這種看不見的摸不著不是由原子或分子促成的特殊物質很容易被抵消失效,很多高位文明極力推崇去設施化,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在自然偉力麵前,很多原始設施自會有自己的獨到之處,甚至超越了高科技的作用。但也有一些固定不了的東西,比如某一個自然人在突然的衝擊下就沒拿穩手裏的移動終端,這個被展平後變得堅硬的小東西脫手飛出去後就狠狠的磕在自己主人的鼻子上,至於在戰艦差點做了滾筒運動的情況下滿天飛的小零碎那更是要多少有多少。
艾洛吃痛的**了兩聲,他倒不是被什麼砸中了,伊左和沙坦娜為了保護他用身體給他做了一層人肉護盾,但白將軍卻被三個人擠在中間了。小獅子沒有一點大型食肉動物該有的威儀,被擠得動彈不得也隻能像一隻鬥敗卻不服輸的貓一樣嘴裏嗚嚕嗚嚕的,四隻爪子伸出指甲到處亂抓,幾乎全部招呼在艾洛身上,雖然他身上的作戰服足夠結實不會被抓破,但小獅子爪子挺尖,抓人確實挺疼的。另一方麵則是沙左掛在身上的配槍正好從側麵抵在他的胃上,他覺得自己胃裏的存活都要被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