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間,絕色的人兒臉頰不由飛起了一抹淡紅。
“我會去王都。”
“王都?你剛殺了塔裏城城主就去那裏,太危險了啊。”佳兒焦急地說道,雖然隻有短暫的半年相處,但佳兒早就把任夕當做了家人,甚至是幻想過這次若是可以逃離塔裏城的束縛,便嫁給這個淳樸的少年。
可是,也就在任夕與塔裏木對峙的時候,佳兒在被震撼的同時也同樣知道任夕絕非池中之物,而自己卻隻是一戶小小牧民家的女兒,再漂亮也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每當念及於此,少女的心總會不免有些許失落。
“直覺告訴我,失憶前我還有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超神術是我找回記憶的唯一線索,必須得去走一趟。”
少女愣了一下,小腦袋似乎有些短路,還沒恢複力量就已經是神王級別了?這也忒打擊人了,饒是以佳兒這麼溫柔的性格也不免美眸連閃,在心底小小地腹誹了一下。
想到任夕要走,佳兒失落地垂下了頭,仿佛自己又要陷入這片世俗的泥潭之中。在這個國度,女人根本沒有獲得幸福的權利,除非恰好情投意合而且這個男人的力量必須是非常強大的,再加上專一,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半年的相處讓少女喜歡上了這個善良卻又有些冷酷的少年,就在任夕答應爺爺說會保護自己回來的時候,佳兒暗地裏感動地直接哭了,在那個時候其實根本就沒有報過回來的希望,可她的心卻是早已許給了這個少年,若是失敗唯死而已。
然而結局卻是大大地出乎了佳兒的意料,七品神王!幾乎站在洪朝金字塔頂端的巔峰武者,在這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年體內居然蘊含著如此強大的力量,連主宰了整個地域的塔裏木也敗在了他的手下,佳兒知道平凡的自己,是根本不可能跟任夕的世界有什麼交集,而這半年來的相處,已經是上天對自己最好眷顧了。
“那、路上千萬小心。”低著頭,佳兒很勉強地憋出了這幾個字,眼角微微泛著淚光努力不讓它掉下來,這是離別之苦還是其他的什麼已經無所謂了,誠然自己根本沒什麼理由更沒有實力跟在任夕身邊。
“恩。”任夕的目光充滿了不帶絲毫雜質的柔和,與火光遙相輝映。
一夜,便是在這靜瑟與沉默中悄然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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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青木村口,一群村民的送迎下,任夕即將踏上前往王都的旅途,意外的是臨走前沒有看到佳兒的身影,佳兒的爺爺替她把一個淡粉金絲邊香囊送給了任夕,上麵非常秀氣地繡了一個佳字,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心中似乎有著隱約的難受,卻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這是任夕前世今生從未有過的感覺,把香囊收好後,少年背上行囊,一路向北,就這麼漸漸淡出了眾人的視野。
“傻孩子,剛才為什麼不去送送他。”回屋後,金老對著蹲在角落裏的佳兒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怕我會忍不住、對不起爺爺。”屋裏的少女,依靠在牆角,令人憐惜。
“哎、你啊。”金老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又何嚐不明白自己孫女的心事,但這個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殘酷。
佳兒心裏也很清楚,雖然任夕對自己非常地溫柔,但這是出於他的本性,對任何人都是這麼的溫柔,而這份溫柔是完全不含任何雜質的情感,自己根本沒有理由提出跟他在一起,更何況任夕還有著自己的目標。
又或許自己提出跟任夕一起走,少年會欣然允諾,但自己也同時會成為他的最大的拖累,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尤其是自己所在的女性奴隸製國家,四處彰顯著人性的貪婪,到頭來自己也隻能成為他的弱點。
在這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國度,佳兒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這麼的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