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飯飽茶涼，柳閆拍了拍手。
三個婢女每人端著一盤水果糕點之類解饞的小玩意兒掀開帳布前後走了進來。
她們路過莫凡時，走在第二位的婢女突然發難，一道寒光閃過，直奔莫凡而去。
梅晟大驚，婢女和莫凡之間距離太近，他甚至來不及救援。
哪知莫凡眼皮抬也未抬，頭一偏，寒光擦著他的耳際猛地釘入飯桌。他接著手一甩，手裏的杯子被直直砸向婢女的手腕。
“啊！”那婢女慘叫一聲，手腕一陣發麻，一把剛從盤底抽出的匕首跌落在地。
“莫妍，休要在客人麵前胡鬧！”莫沉寂突然對著那婢女一頓嗬斥。
莫凡無奈：“姐，你這是第幾次了？”
梅晟剛想上前殺了那不知死活的婢女的身子一頓，接著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向莫凡。
莫凡聳聳肩，朝那一直揉著手腕的婢女努嘴，“我姐，莫妍，莫家二小姐。”
“你還知道我是你姐啊！下這麼重的手！！”哪知莫凡不提還好，一提莫妍整個人跳了起來，一雙漂亮的狐狸眼瞪得極大。
“誰叫你要對我出手的？”莫凡一句話堵了回去。
莫妍一噎，然後氣呼呼地拉了張凳子在莫凡旁一屁股坐下：“我不管，為什麼我每次都打不到你？！難道你背後長眼睛了不成？！！”
莫凡給她倒了杯茶，揮了揮手，讓其他兩個婢女下去，然後看著他連一身婢女裝都能穿出風姿來的老姐，搖了搖頭：“每次你的動作都這麼明顯，想要我不注意都難啊。”
“那你說，我哪裏明顯了，這次我可是準備充分才來的。”莫妍氣鼓鼓，誰知又被這小子輕易躲去。
“你確定要我說？”莫凡有些為難。
梅晟在一旁端著花生米盤子，好以整暇地便看邊吃。莫沉寂覺得有些丟臉，柳閆倒一臉笑嗬嗬。
“說！”莫妍一臉肯定。
“首先，你走進來的時候，端盤子的手放的地方跟另外兩位婢女差了半公分，婢女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斷然不會犯這種初級錯誤，所以要麼你在盤子背麵放了什麼東西，要麼你根本就不是婢女，加之你以前的案例，兩個無論哪一條都足夠證明你是我姐。”
“再者，你進來之後，眼睛總是往我身上瞟，平均每隔三秒瞟一眼，這麼明顯的提示，我想不注意都難。”
“根據你的性格，以及一成不變的行事方式，你肯定會在走到我背後時發難，你抽出柳葉鏢時，動作引得空氣震動，導致有那麼一點點聲波傳至我的耳朵，然後……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姐。”莫凡貌似有點羞澀的笑了笑。
莫妍摔筷，羞澀泥煤啊羞澀！這特麼簡直就是個變、態！莫妍淚流滿麵，她的弟弟才不可能這麼變、態！
“莫兄好眼力！”梅晟的聲音突然插進來，“隻是你的解說讓在下有一絲的不解，”他忽略莫凡話語裏有些讓他聽不懂的地方，“剛才，莫小姐和你相距極近，莫小姐本身實力不俗，那飛鏢速度也是極快，你怎麼會如此輕易就閃了去？”
“笨，”莫凡看了眼梅晟，“她和我相距零點七五米，聲波速度三百八十四米每秒，你說，是她把飛鏢捏到手上發出快，還是我聽到動靜躲避快？況且我早知她會在此時發難與我，怎會絲毫沒有準備？”
梅晟聽著聽著，心裏的驚訝越來越大，怎麼壓也壓製不住，莫凡的意思是在莫妍飛鏢還沒脫手時，他就已經開始閃避，隻是因為間隔實在太短，眾人看來才像是莫妍先出手，莫凡後閃避。
就連莫沉寂和柳閆心裏也是一驚。
“凡兒，你如何會知道這些？”柳閆壓下心中的驚訝，擔憂地問。
莫凡朝柳閆笑笑：“娘，自從我醒了之後，我突然看明白了很多事，”他歪了歪頭，“這個隻是其中的一點罷了，其實，隻要你們認真去看，你們也能看到。”
應該吧，畢竟元者眼裏的世界可和普通人眼裏的世界不一樣，也幸好不一樣，才讓他在這個世界看起來不再那麼像一個異類。
莫妍在一旁抿了抿唇，開口：“弟，自你醒來後，我就覺得你哪裏不一樣了，但總說不上來是什麼，我不知道這變化是好是壞，以後的路你還得自己一個人去走。”
“莫丫頭這句話倒沒說錯，”柳閆握住莫凡的手，“我和你爹能護你一時但不能護你一世，你自己實力又差，一離開我們的庇護，這個世界恐怕就容不得你了啊凡兒，所以你必須得找到自保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