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孫悟空還在夢貂蟬的時候,就被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給弄醒了:“猴哥耶,我肚子餓!”
原來是肚量驚人的豬八戒在說夢話,幾人都被吵醒了,頓覺饑腸轆轆,餓不可當。唐荒嘻嘻笑著,老馬識途,直奔一個垃圾箱,翻箱倒櫃,扒拉出半個髒兮兮的饅頭,就要往嘴裏塞,孫悟空飛過去一把搶了下來。
唐荒愣在那兒,伸出手,喃喃說道:“我的,給我,我的,給我……”
孫悟空眼圈兒一紅,心中懊惱起來,當初真不該把師父給打下凡間來的,如今變成了這模樣,唉!真是阿彌陀佛,不可救藥。
豬八戒向來是個吃貨,餓的時候六親不認,這時竟也良心發現,稍斂饑聲,沙僧走過去攙著唐荒,說道:“師父莫急,大師兄會想辦法的。”
孫悟空眼圈紅紅,跑到一個賣饅頭的攤販前,望著熱氣騰騰的白饅頭,使勁咽了咽口水,說道:“好心眼兒的施主,俺師徒遠道來此人傑地靈、樂善好施之寶地,請施舍幾個白麵饅頭吧。”
攤販冷眼看了看他,喝道:“去去去!馬屁精,一點職業道德也沒有,要裝和尚也先把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金毛剃了吧。”
孫悟空氣得沒法,跑去另幾個攤販那兒,又挨一通搶白:
“去去去!換個有前途點兒的職業好不好?現在就沒有一個真和尚!”
“你們寺院都要上市了,還要吃白食,到我們這兒雞腳杆上剮油,丟不丟你們老板的臉?”
“阿彌陀佛,和尚?善哉善哉,饅頭的沒有!稀飯敞開喝,潲水桶。”
孫悟空把這條街上的攤販都跑完了,半碗粥、丁點兒饅頭皮都沒化到,反受了不少鳥氣,灰溜溜跑回橋洞。沙僧高興地喊道:“大師兄回來了,師父,開飯了!”
孫悟空赭然一笑,羞愧地說:“沙師弟,不曾化得齋飯。”
“啊?”沙僧很奇怪,這城市裏這麼多人,竟然沒化到齋飯,大師兄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豬八戒可不幹了,躺在地上嚎叫:“餓死人了,餓死人了!”
孫悟空上前扯著他的耳朵,說道:“呆子,你自己去試試,現在下界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
“那怎麼辦啊,猴哥?”豬八戒見孫悟空要他自己去化齋,趕緊坐了起來。
“看來隻能想辦法掙錢了。”
“怎麼掙啊,大師兄?”
“賣藝!”
孫悟空便摸出金箍棒,在地下畫了個圈兒,站在裏麵,大聲吆喝起來:“列位看官,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在下來自傲來國,齊天大聖孫悟空的故鄉,今天在此獻醜,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有錢有人的捧個排場,沒錢沒人的捧個過場。現在我就耍一套否極泰來黯然銷魂的極品猴拳,列位看官看仔細了!”
人越聚越多,孫悟空哼哼哈哈耍了起來,隻見他:身如靈猴展手腳,體似柔猿愛運動,先一套仙人指路拜觀音,再幾招八仙過海顯神通,舒猿臂拳拳生風,翻筋鬥連環騰空,直打得驚天動地泣鬼神,地崩山摧撼共工。
圍觀的人嘈嘈雜雜叫起好來,叮叮當當扔了幾個鋼鏰兒到豬八戒的麵前,不過早上大家都忙於去上班,也沒有多少人停留在那兒看,打了一個時辰,得了幾十元錢,人也都散去了。幾人跑去饅頭鋪,總算吃了個半飽,暫時解決了饑餓問題。
吃飯的時候孫悟空迫不及待地問唐荒怎麼找到貂蟬,唐荒傻癡癡地看著幾個人,一問三不知,氣得孫悟空一跺腳就翻到東天門生悶氣去了,豬八戒和沙僧隻好陪著唐荒在街上閑逛。
正溜達間,就聽前麵大喇叭不停地叫著:“火速圍觀,大變活人,天下第一美女,秒殺貂蟬,十分鍾倒計時。速度買票,五元一張,你們的速度在哪裏?你們的速度在哪裏?”
豬八戒一聽貂蟬就來勁兒了,拉著唐荒、沙僧衝了過去,邊跑邊喊:“貂蟬在哪兒?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原來街邊的廣場上搭著一個巨大的帳篷,髒得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了,裏麵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一溜濃妝豔抹打扮妖豔袒胸露乳的女人扭來扭去,看見人就上來拉他們進去看魔術。帳篷門邊放了一張桌子,一個打扮成小醜,染著金黃頭發的小夥子,手持擴音器,正敞開嗓子在那兒幹嚎呢。
看唐荒、豬八戒、沙僧三人跑過來,那些女人呼啦一聲全圍了上來,身體不住地往三人身上蹭,特別是英俊有型、癡傻犯癲的唐荒,幾乎就要被洶湧澎湃的波濤淹沒了。
“來嘛,來嘛,就要開演了。”
“哥,進去嘛,好看得很。”
“還有美女,穿得很清涼,又嫩又滑,跟白斬雞一樣哦。”
豬八戒的口水流得一塌糊塗,嗬嗬笑著,東摸西揉,捏得周圍****連連,淫叫聲聲,狼奔豕突。
還是沙僧佛力深厚,合手問道:“女施主有禮了,請問貂蟬在哪裏?”
“嘻嘻,黑哥哥,我不就是貂蟬嗎?”
“我們都是貂蟬啊。”
“嘻嘻,你看我們哪兒比不上貂蟬啊?”
沙僧正色道:“施主別開玩笑,快請說出貂蟬小姐在哪兒,我們師徒正要去找她。”
金毛小夥子從桌上跳了下來,說道:“幾位要看貂蟬,快來買票。”
“啊?買什麼票?”沙僧問道。
“表演票啊,五元一張,三個人十五元。”小夥子遞了三張票過來。
“啊?這也要錢,為什麼什麼都要錢啊?”沙僧驚訝地說。
“大哥您是哪個星球來的啊?”小夥子有點不耐煩了。
“貧僧是西天來的。”沙僧老老實實回答道。
“西天?沒聽說,你們究竟看不看啊?”小夥子見三個人都神經兮兮的,不耐煩地問。
“看,看!”沙僧說道,向著正在女人堆裏蹭來蹭去蹭得屁顛屁顛樂樂嗬嗬的豬八戒喊道,“二師兄,別蹭了,快把剩下的錢拿出來買票吧。”
三人購票入場,帳篷裏已經擠滿了臭哄哄的人群,鴕鳥一樣伸長脖子望著中間的舞台,上麵也是一些衣著暴露的女人在那兒扭動亮騷,舞台中間擺著一個一人多高有兩麵鏡子的黑色大箱子。
三人擠到台前,從幕後鑽出來一個戴黑禮帽的侏儒,耍了幾個小魔術,然後說要邀請一個觀眾上台,把他變成美女貂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