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年第一次進入刀塚時,江寒心中還對族至尊傳承無比渴望,無比期待。
那麼。
當經曆如此之多,見過諸萬宇種種隱秘。
又體悟紅塵且凝聚完美道果後,江寒對這一道族至尊傳承已沒有那麼高的期待,變得頗為淡然。
尤其得到洪族領袖留下的那一道時空道意傳承,江寒就真正醒悟了。
完美帝路。
隻能自己去開辟,其他的任何傳承都隻能借鑒一二,甚至可能連借鑒都提供不了。
畢竟。
江寒本身已堪稱至強者之下最最巔峰的存在之一!
這一次。
江寒付出如此大代價,最渴望感受到的,是一位至尊的一生,感覺他那無敵之心。
每位至尊。
都是從無盡生靈中走出了至高存在,近乎永恒不滅全知全能。
他們的名號。
被無數生靈傳頌,被諸多世界吟唱,傲視萬古宇,浩瀚無邊的混沌虛空,都沒有任何自然危險能夠抹殺他們。
他們的一生,若用文字記載,都是難以想象的神話傳。
開辟帝路,掌控屬於自己的道,並在這條路上走到極深處處,最重要的便是他們都有著一顆無敵的心。
不是心中堅信自己無敵。
而是無敵之念化為道心,鑄就永世難磨的道意,威壓一世,萬宇稱尊,什麼阻礙都擋不住他們的前路。
如此,方為至尊。
這種無敵之心,江寒曾在帝雕像、東帝石鍾中隱隱感受到,洪族領袖留下的那一絲道意中亦有絲絲味道。
但是。
無論是他們的傳承還是兵器,終究隻是承載表象。
唯有族至尊。
他留下的,是真正的身軀、真魂、神念,能令江寒完全相融,一窺真諦。
……
刀塚本源不斷幅散,得到大好處的它,正在白衣男子和青衣男子的引導下,不斷修複著自己殘缺的種種。
唯獨被寒刀籠罩的虛無之地。
寒刀及江寒共同散發出的浩大波動,隱隱釋放的那一絲無上鋒芒,令刀塚本源本能畏懼。
不願靠近。
甚至都不敢修複那一片破碎的時空。
終於。
整個刀塚漸漸穩定下來,逐漸恢複了原貌,隻有青衣男子和白衣男子才能真正感受到刀塚本源得到的好處。
“江寒還沒清醒過來。”青衣男子指著遠處。
虛無之地中。
江寒仍站在原地,雙眼緊閉,無數波動起此彼伏,時而浩大恢宏,時而神秘詭異,更有鋒芒蓋世。
不過。
他身上的無數傷害,原本被至高之秘鎮壓,此刻也在慢慢消融,氣息愈發高深悠遠。
“他違背至高意誌,雖受到重創,但也得到了大好處,如今肯定進入了深層次參悟中。”白衣男子輕聲道:“而且,有那一柄至強帝兵守護,我們也無法近身。”
青衣男子不由點頭,看了眼寒刀。
至強帝兵!
他們也曾見過,那是洪族領袖手中的劍。
隻是他們也隻見過一次,那一次後,領袖離去再未歸來,沒有想到漫長歲月過後。
他們竟能再見一件至強帝兵,其主亦稱得上是領袖傳人。
白衣男子和青衣男子都靜靜等候著。
……
時間流逝。
江寒站在原地,不斷感觸著族至尊記憶道痕中蘊含的種種,看到了族至尊的一生。
那是一段史詩。
於微末中誕生,經曆諸多劫難,逆大劫崛起,奏響一曲逆征戰路,萬界共尊,終於打破桎梏踏入至尊之境。
至尊雖強。
亦有大敵,他一直在征戰,一直在殺伐,名傳諸宇,亦令混沌虛空無數生靈聞之色變。
在那片恢宏古老的混沌萬宇中,在那個神威無盡的族群中,他都逐漸被公認為僅次於尊的偉大主宰者之一。
但時光無情。
漫長歲月中,他的親友逐漸離去,甚至一位位跟隨他的大能者都逐漸坐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