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江寒餘光瞥向遠方界海。
他以一力匹敵三大帝境,雖有諸多艱難,血染界海,但似仍有餘力觀察外界。
“除卻隱世避難不出的這幾個老家夥,放眼界海諸,唯有師尊活的悠久長存。”江寒心中念頭百轉。
冥主、雪帝、鯤鵬祖師等雖成帝於太古。
但自太古終戰後,或為逃避東帝追殺,或因法門原因,真身盡皆隱匿於世間,雖有布局萬古,但真身隱匿,鮮有行走諸。
所以,他們活的夠長久。
至今古,為成帝境,為延長壽元,為踏出那最後一步,掀起這滔劫難。
但是。
兵主不同,他成帝於太古,真正曆諸多大劫,如中古初劫,那是近乎於太古終戰的可怕劫難,令上古繁茂葬滅,連佛祖道祖都應劫葬滅。
人族十帝亦隕落大半。
其後帝、妖帝接連崛起的動亂亦是不,一代代帝境隕落,導致這個時代的諸帝,鮮有從上古活下來的。
唯有兵主。
活過一次又一次劫難,非但沒有隕落,實力反而一次次蛻變,至此次浩劫前,兵主已隱有帝境第一人之象。
但今古紀元以來,他再鮮有出手。
“隻是,不知師尊到了何種境界。”江寒念頭思索
雖凝聚完美道果,已近帝道之前絕巔,再難有進,足以睥睨界海諸宇帝境。
但是,對師尊兵主。
江寒心中一直懷有敬畏和疑慮。
思索間。
江寒掌中寒刀光華流轉,化刀光護身,縷縷刀光化界。
旋即,一縷刀光化眾生之象,憤怒、悲戚、哀怨、情思、絕望、不甘等萬千情緒演變,似有萬界蒼生浮現,不願輪回之苦,不甘生死消磨,以此抵禦冥主的生死輪回之劍侵襲。
一縷刀光令宇倒轉,如宇宙黑洞,幽暗難尋,釋放浩蕩吞吸之力,和鯤鵬祖師的萬千星辰、光輝萬象形成鮮明對比。
最核心的寒刀意,卻是直麵那古樸黑色戰矛,以鋒芒對鋒芒,方為生機。
不過。
雖有諸多手段,但麵對冥主、雪帝、鯤鵬祖師的圍攻,強大如江寒,亦隻能防禦,無力爭勝。
可從頭至尾,江寒對瀘水帝君的攻擊,都無太多防禦之態,似乎並不在意對方。
又似乎早有預料。
早時。
他便知曉師尊兵主將至。
“是蚩尤。”
“兵主。”雪帝和鯤鵬臉色都不由一變。
未曾言語的冥主,一劍劍襲殺向江寒,但他那淡漠神情中閃過一絲陰霾。
事情,似乎真的朝向最難以預料的結局發展。
兵主到了。
人族諸帝還遠嗎?
不論交手四帝心思如何,直麵兵主這一刀的瀘水帝君臉色卻是凝重無比……當然,他是一棵大樹,沒有臉。
“去!”
瀘水帝君周身垂下的萬千枝條,光華未減,隻是時空倒轉,重重疊疊彙聚,從萬千支利箭化為了一重重囚籠一般,隻是這囚籠籠罩億萬裏時空,隔絕內外,要擋住這血腥一刀。
“瀘水,就憑你?”
兵主渾身血腥氣息橫貫萬古擎,殺意震顫界海宇,但他的臉上卻隻餘冰冷。
嘩!
刀如光,橫斬歲月,歲月連綿中,有無數神魔仙靈哀嚎,有諸多大能者的不甘不屈呐喊,更有……帝者的蕩氣回腸與瘋狂!
這柄刀!
曾斬仙魔,曾斬大能,更曾斬帝,今日,它要再行昔日壯舉,回溯過往重登絕巔。
“不好。”瀘水帝君‘神情’微變,真身挪移,虛幻難測,億萬裏高的身前化出重重時空疊影。
“嘭!”
似是宇宙炸裂,星辰撞擊,又如崩地陷,混沌開辟,瀘水帝君那籠罩億萬裏時空的萬千枝條,竟被兵主這一刀直接斬滅。
萬物歸虛,隻餘一刀。
對。
兵主的這一刀,威能雖減弱,卻愈發凝結,直接斬碎一重重時空,如無物不破,又似追溯因果,直擊瀘水帝君那巍峨身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