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是我哥哥?”飽含譏諷的呢喃帶著不恥的味道狠狠的丟向某個完全沒有兄長風範的某人,如果不是性格使然,牧心也很想要對著眼前這個明明就比自己早出生,卻隨時隨地在給自己製造麻煩的兄長狠狠的一腳踹出去。
“那當然……”說到這個,牧童縮起的小身子非常鄭重的挺直了胸膛,話說,自己從小到大什麼都沒有牧心做的好,但是就是兄長這個身份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什麼都能懷疑,就是這個不行。
白衣男子眯著一雙黑眸打量著你來我往的孿生兄弟,在那故作氣勢和滿身清冷的男孩身上猶疑著,倏地,紅唇溢出絲絲的淺笑,低沉的聲音如同潺潺流水,又如寺廟的古鍾,讓人沉迷。
聽到笑聲,牧童和牧心顧不得鬥嘴,下意識的轉身,看向那麵色俊逸,此刻卻沾染了淺淺笑意的白衣男子。
烏發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膚色晶瑩如玉,深黑色長發垂在兩肩,泛著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頎,斜躺在那裏,也是說不出的飄逸出塵,仿若天人一般。
牧童小嘴微張,眼帶癡迷的放著此時輕笑的男子,話說,他跟著主子也有十年了,可是每次看到主子依舊會情不自禁的陷入其中。
倏地,一團冰冷的雪球在眼前散開,驀然而來的冰冷刺激在麵上散開,那不知神遊到何方的思緒也驟然回歸,然後,“牧心,你幹嘛拿雪球丟我?”這個牧心,真的是太‘不孝’了,他不知道長兄如父的道理嗎?
“笨蛋……”眉峰一簇,牧心的表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某童,對於這種白癡問題,他懶得回答。
主子麵色俊逸,性子溫和,但那時在不觸犯主子底線的情況下,若非他們跟在主子身邊已有十年,單憑剛才大不敬的眼神,主子就不會隻是眸底掠過不悅。
“心兒,這半日,可有探到什麼消息?”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白衣男子淡淡的將目光轉向麵色冷然的牧心,一張儒雅的麵上始終溫和柔軟,仿似剛才的不悅隻是他人的錯覺。
“軒轅溪風,蕭逸逐已經入城,而且…。”話音一頓,盡管自己都難以理解,可是自己確實是看到那兩人進到了賢王府的。
“他們去了賢王府…。”話語雖帶著疑問,可是語氣卻是肯定的不容置疑,白衣男子眼眸輕斂,遮擋住眸底眸底的深思和深沉。
“是……”呼吸一窒,牧心遵從的垂下了小臉,雖然有些驚異,但是對於主子的睿智,他從來就不會懷疑。
“咱們這次提前到達烏墨,本就於理不合,他們如此高調,莫不是有什麼打算?”聽到這裏,牧童臉上的迷茫也消失不見,轉而變為伶俐的思索,他平時遇事雖然馬虎,但是真到重大事情,他自然也不會壞事。
“反其道而行,有時候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臉上溫潤的笑意不曾有絲毫的變化,那鎮定的模樣仿佛發生什麼事,都無法影響到他。
“那主子,咱們?”牧童眨眨雙眸,有些不安的看著自家主子,如果可以,他不想要去那個什麼賢王府,在自家的時候就知道那個賢王有多麼的麻煩,如今,他們沒道理自己鑽進狼窩裏啊。
“自然也該入鄉隨俗……”說話間,側躺的身子也慵懶而起,動作雖然緩慢,也帶著一股無與倫比的優雅氣息。
“哦……”牧童一臉頹喪,知道主子做了決定,那麼無論如何都無法更改了。
“……”而牧心神情不變,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反正不管在哪裏,隻要跟在主子身邊就可以了。
於是,在一飄雪的冬日裏,三方遠道而來的客人,非常無恥的抱著有便宜不占是笨蛋的原則,浩浩蕩蕩的朝著身為客人的賢王府而去,於是,安穩了百年的四國,在烏墨國君生辰即將到來的這個冬日,終於浮起了淺淺卻讓人不能忽視的漣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