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大怒,從嘴裏吐出一連串的不堪入耳的話,奮力的掙紮扭動著,地上的塵土都被她激了起來,飄灑在我的臉上。王霖朔靜靜看著她許久,直到她喘的像是牛一般,幾乎都快站不住時才緩緩地道:“你有沒有騙人我不知道,但我講給你的那些經曆是一點水都不摻的。如果你那麼看重玉,我索性拱手讓給你,隻求你別再使這些下三濫的招數。”
她的臉漲的通紅,頭扭向一邊,鼻翼翕動著,好一會兒才冷冰冰地道:“既然你情願拱手把玉讓給我,那我也不能再為難你。你把繩子解開之後我保證站在原地不會阻攔你。”
王霖朔搖搖頭:“萬一你要是違背了你的諾言又使花招呢?我可擔不起這個險。我猜你孩子一會兒肯定會叫人來救你,你就忍耐一下在這裏呆上個幾個小時吧。”
老九拚命搖頭,大叫道:“不行,千萬不行!妞妞那孩子絕對不會這麼做的,而且一般人絕對不會往這間屋子裏來,如果你把我扔在這裏,那我肯定活活餓死了!”
王震詫異道:“怎麼可能……這不會是你為了脫身的借口吧?”
她奮力搖搖頭,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手電示意我撿起來。我望了眼她手腳上的繩索捆的死死的,才彎下腰撿起手電,向她投來一個疑問的眼神。
老九麵色很是難看,她別過頭去,低聲道:“最裏麵的角落裏是不是有個大鐵箱子?你掀開蓋子,拿手電向裏麵照照。”
我示意王震和王霖朔看好她,半信半疑的向角落裏走去。張思遠跟著我走過去,叫道:“這箱子怎麼這麼沉,而且還有股臭味?”
我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股濃烈的排泄物的味道鑽入我的鼻腔。張思遠捏著鼻子甕聲甕氣道:“箱子裏是什麼,它不會是你們家的便盆吧?”
我回頭望向老九,她的神情此時有些詭異,眼睛裏閃著異樣的光芒。她不答話,隻是直勾勾的看著我。我被她異樣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忙背過身去催促張思遠道:“管他是什麼呢,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我倆挽起袖子,抓起鐵箱的蓋子向後掀。剛剛掀起一個角,腐爛的味道猛地撲在我臉上,嗆的我眼淚都出來了。我正要大罵時,張思遠卻忽然一陣顫抖,猛地後退了幾步,沉重的鐵箱蓋子從他手裏滑落,差一點砸到我的手。
我憤怒道:“你幹什麼呢,剛才差點夾到我手你知道嗎?”
許久我也沒聽到他的回答,我有些納悶,回過頭去,卻見他臉色慘白,身子微微的顫抖,像是見到了什麼極可怖的東西。
我警惕的環視四周一圈,卻什麼也沒發現。王震向我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我不理會他,抓住張思遠提心吊膽的道:“你看見什麼了?”
他的冷汗隨著額角流下來,神情無比驚恐,好一會兒才用細弱蚊呐的聲音道:“那個箱子裏有好幾具白骨!”
我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抓住他的手驚恐的道:“怎麼可能,你確定你看清楚了?”
他定了定神,搖搖頭:“沒準隻是錯覺,要不咱們再看一次?”
我倆提心吊膽的走到鐵箱子前,相互對視一眼,顫顫巍巍的抓住了箱子的一角,掀了起來。我不顧惡臭,探頭向裏麵望去,刹那間宛如耳邊響了個驚雷般,一下子呆住了。
箱子裏堆著好幾具有些發黑發黃的白骨,幹枯的手指直指著我。蒼蠅從箱子裏撲出來從我的耳邊飛過,不知名的小蟲子在骷髏的眼窩裏爬進爬出,我驚得大腦一片空白,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愣在原地。張思遠再也撐不住了,啪地一聲摔下鐵箱子的蓋,衝到門外嘔吐起來。
王震好奇的叫道:“喂,怎麼回事?”
我顫抖的走過去,老九見我走來,把頭扭到一邊去。恐懼使我幾乎說不出話,我緊攥著拳頭,語音幹澀地道:“那些白骨是怎麼回事?”
老九不答話,低著頭呼吸粗重的像頭牛。我既驚恐又憤怒,顫聲道:“那些人不會都是你殺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