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寂的時刻。
公寓,微弱的燈光,一個男人側在床頭,手中拿著一張照片,是一張用相框鑲嵌起來的照片。
照片裏是個女孩,一個美麗女孩的容顏。
男人的雙手開始顫抖,悄然而落的淚水順著臉龐而下,滴到了美麗女孩的臉頰之上。
窗外呼呼的風聲吹響著樹葉,偶爾從遠方傳來幾聲犬吠,很快便又陷入寂靜。自遠處而望,大地昏暗一片,也許此刻,唯一的光亮就屬於男人的臥室。
一個星期以前,不,或許更久,他就已經想好了計劃。那就是要下達對他們的死神令,縱然自己並不是神,隻是一個軟弱而無能的人類。但姑且就把自己認定為死神,而他們就是被死神所懲罰的罪人好了,隻要把這種信念灌輸腦中,便能戰勝一切悲傷與恐懼,然後,對。
審判,給與他們神的審判。
他一直是這麼想的,等到那一天,他知道,機會終於來了,上天都給他這種難得的契機,他為什麼要不加以利用白白浪費掉?心裏反複醞釀的計劃終於要出台了。
(以下為第一人稱)
曲夜風的叔叔在不久前建了一個廠子,那時我還頹廢在家,接到了他的電話時,他說他希望我能夠幫他的忙,也就是把市民所恐慌的通緝犯趕出名叫“絕命島”的小島,對我來說巧的是,他叔叔的廠子恰好建在島上,於是在我的心中逐漸形成一個想法。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單單隻告訴了我一個人,而沒有告訴其他人,在同學聚會的那一天,他當眾提出,於是我第一個答應了下來。因為我不知道其他人會有怎樣的回答,隻能看一步走一步。當我屏住呼吸等待結果的時候,沒想到不久便全票通過,這時候,我的計劃已經成形。
在去島上的前三天裏,我努力著讓自己感冒,用冰冷的水洗澡,晚上不蓋被子,這種簡便而又快捷的方法果然令我不到三天就發起輕燒來,臉色也變得蒼白。
在去島上的前一天裏,我買了一條橡皮艇,幾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在漆黑的夜裏劃著小艇以極快的速度向島上遊去,僅僅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便到達了岸上。但也就在那時,我吃驚的發現,島上有個黑影,他也正朝我這邊看。
沒錯,讓我撞上了。現在令人發指的殺人魔就站在我的不遠處,我全身做好防禦工作,準備和他一決死戰,得先讓自己有一條脫生之路。
他緩緩地向我靠近,原來本意並不是要置我於死地,他說他是出於原因才殺人的。是他的那些客人不但讓他的餐館毀之一旦,而且令他那深愛的妻子也命喪其中。他迫不得已,理智完全崩潰,憎恨全部占據了他的大腦,於是可怕的殺人計劃在他心裏實施開來,用極端的手法一一將他們殺害。
本來他是想去自首的,但最終生存的欲望還是戰勝了死亡,他想要活下來。
我問他是怎樣脫離警察的搜索的,他說在曲夜風叔叔的廠子裏,有一條地下室,是他逃到島上無意發現的,他說是上天眷顧了他,才讓他脫離險境。
這時我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個大膽的計劃,我讓他帶我去看看那條地下室,跟在他的身後,我輕輕地拿起一塊大石頭,重重的砸到了他的腦袋上,就這樣,鮮血染紅了我的衣襟,他也終於被我給砸死。
其實他的死對於我來說無關緊要,這關係不到我的計劃。可是他的存在肯定會影響我計劃的實施,所以隻能施以不得已的手段。
我把他的屍體拋到了江中,冷冷的看著海麵,輕笑道:“看來是上天眷顧了我才對。”
於是我按照原路返回,計劃,已經全部在心裏。
終於在明天,登上了“絕命島”,這座島名字的意義是否是為我所準備的?我回過頭來望著澎湃的海麵,喃喃道:有去無回吧……
由於我的感冒,加上接連的不飲水,使我的臉色變得越加蒼白,但為了能夠更加完美的實施這個計劃,這也算是迫不得已。
跟著曲夜風一行人前往搜尋殺人犯,對我來說是可笑而無意義的。姑且就先讓他們安全的活一個晚上,這是我對他們最大的寬容。
第二天晚上,我的計劃開始實施。由於晚飯是我做的,微弱的燈光使我很容易避開雨家和小樂的視線,悄悄的把我準備好的毒藥塗抹在每一個杯子上。
至於今天早上的惡作劇,我認為完全沒有解釋的必要,硬要說的話,不過是給他們下一個死的通告而已。
晚餐很豐富,這也許是為某人準備的最後的晚餐,果然不出所料,一直愛啃指甲的與新在第一時間被毒死,然後他們開始慌亂起來,更可笑的是,連報警這麼重要的事情也沒有最先被提出來。之後就開始手忙腳亂的找電話、手機來報警,可是那早就已經晚了。
其實,第一天晚上是很重要的,計劃的成功與否要取決第一天的行動。
第一天的晚上我給他們下了輕量的迷藥與安眠藥,相互混合之後還真不知道會產生什麼後果,不過後來證明效果很顯著。我挨個走進他們的房間,本來還想撬鎖而入的,沒想到他們七個人竟沒一個把房門鎖上,這讓我又一次譏諷他們。
首先跨進的就是曲夜風的房間,隻要能順利取得他的通訊設備,那其他人相對來說就容易多了,悄悄入內,看著他平躺在床上,均勻的呼吸著,當時就想把他給了斷了!不過既然讓他們安全的度過第一個夜晚,就要照我自己的意願行動,而且,對於他,曲夜風,我最後一個殺死他才讓我心裏感到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