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大陸,滄海桑田,蠻獸橫行,弱肉強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片大地便成為萬物居住繁衍的地方。
在這片古老的大陸上,人類沒有洪荒巨獸那般高大的身體,也不能像隼禽那樣翱翔天際,更不會和蠻古妖獸比獠牙利爪。
不周山山腰騰著白蒙蒙的霧氣,起起伏伏,忽高忽低,就像滾滾的波濤。在這裏一場祭祀正在進行著,這是一場沒有生機的聖潔的祭祀。
“大祭司,東西都準備好了。”滿身迷彩的壯漢捧著一個暗黑色瓷器和一根新摘的艾葉枝走到老者身邊恭敬道。
那是一個穿著薄呢大衣的滿頭銀霜的老婦人,她拄著根細細的手杖,似乎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上麵,正對著麵前的少女呆呆的凝視.
老者是一族的大祭祀,也是一族之長,見東西已經備全便道:“開始吧。”
得到大祭司的肯定,壯漢走下高台,舉起了手中的紫木手杖大聲呼喊著不知名的語言。
布滿苔蘚的高台上,老者看著眼前被綁在木架上的近乎裸體的少女,眼中滿懷慈祥和無奈。如若不是這場祭祀,少女本應該和其他女孩一樣自由自在地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
她嫻靜秀麗,像一朵初綻開的出水芙蓉,楚楚動人。
大祭司將祭壇上的瓷器端起,另一隻手拿起艾葉枝,用艾葉枝湛出瓷器中透明的水露灑在少女的身上。
少女感受著身體一絲絲的涼意,漸漸地睜開了雙眼。帶著一絲朦朧看著眼前熟悉的老人,眺望著台下正在虔誠跪拜的族人們,少女沒有掙紮自己被綁住的身體,她已經知道自己即將麵臨的命運。與心愛之人相隔兩世,生離死別的哀感不禁湧上心頭,眼淚也從眼角邊偷偷地想跑出來了。
大祭司看見少女醒目,收起了艾葉枝對著台下的族人呼喊:“千年一祭,祭天道之恒長,祭地勢之厚德。願請天主啟天道之門,納我族忠心以佑我族。”
“請天主佑我族!~~”全族人肅然起敬咆哮道。
隨著炸破天際的聲音散開,林鳥驚飛,走獸亂竄。天空陰雲聚集並相互交織不斷,電閃雷鳴,仿佛整個世界都便得混沌紊亂。
一道霞光撕破重重陰雲照映在高台上,大祭司不敢直視霞光深處,惶恐地跪下了自己年邁的身體。
“天主在上,我族對天主千百年來忠心耿耿,望天主可以看著多年來的忠心上能繼續庇佑我族,我等感激不盡,絕無二心。”
“天行健,地勢坤。你族觸犯自然法則,雖主事者已故,但也難辭其咎。”霞光深處傳出洪亮無以抗拒的聲音。
“炎大人,老奴自知無法彌補,但罪禍皆由軒鈺一人入魔所致,其他族人並不知情……”
“魔神既已伏法,天主慈悲已無意再追究下去,願日後繼續庇佑你族。”
“天主隆恩,謝大人。”大祭司這才敢抬起頭仰望天空。
“不過你族日後將不得與其他任何族群有任何接觸,天主已為你們開辟一個單獨的空間生活。今日千年之祭,天女我將帶走,新空間自會有人帶你們去。”
“是”
霞光深處自始開始,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看著少女在霞光的照應下,顯得越來越朦朧,最終也隨著霞光的消失消失在天際。
大祭司看著天空,霧散雲開,深林也恢複了以往的寧靜,褶皺的臉龐上不禁泛起一絲絲苦澀。
……
“哥,你還好嗎?”
蒼州大陸的一座邊陲小城,天邊漸漸地亮起來,好像誰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層粉紅色,在粉紅色下麵隱藏著無數道金光,鳥兒飛落在樹梢上,清晨的露珠順勢而下,滴落在少年清新俊逸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