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你做了我最想做的事(1 / 2)

聿景烈的酒量是不錯,可是現在已經喝到了平時記錄的一倍,他依然很清醒,陪著他的幾個男人已經在沙發上東倒西歪的了,他揉了揉眉心看看腕表上的時間,步伐穩重的走出了包廂。

會館的門口泊車小弟將他的跑車開過來,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小心翼翼的問道:“景少,還是幫您找代駕吧。”

聿景烈揮了揮手,拉開車門,純白色的跑車甩了一個漂亮的擺尾,消失在暗色的夜幕中。

此時仁和醫院的婦科手術室裏,溫暖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頭頂上明亮的白熾燈,刺目的亮光將她的眼睛灼痛,卻也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身下傳來挖心般的疼痛,她死死的咬著牙關,不吭一聲,這種刻骨銘心的疼痛,她會記得,記一輩子,永遠不會忘記。

給她做手術的醫生看到她咬牙不吭聲的樣子,都心有不忍,可是他們除了盡心的做好這個手術,將她的子宮努力的保護好其他的也無能為力了。

手術床上的白色床單被她身上流出的冷汗浸濕,一直到手術結束,溫暖都沒有吭一聲,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空洞無神,被推到病房裏都是保持著這個樣子沒有一絲變化。

周阿姨看著這一幕,心裏一陣難受,卻也無能為力,聽了醫生吩咐,給她安排好了一切,交給護士之後就回去給她燉補品了。

隻有她一個人的病房裏,強撐的偽裝,瞬間崩塌,爸爸就在這家醫院的樓上病房,她好想靠在爸爸的懷裏訴說自己的委屈,痛快的哭一場。

可是她不敢,不敢讓爸爸知道一個字,叮囑了白浩然,警告這裏的醫生護士,不能在自己的爸爸麵前透露一丁點有關自己被迫流產的事實。

無聲的淚水從眼眶滑落下來,這時門外的護士傳來輕柔的聲音:“景少,溫小姐剛做完手術,正在休息。”男人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溫暖伸手將自己臉頰上的淚水抹去。

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酒氣,她厭惡的擰了擰眉頭,緊接著一道暗影將自己的身體籠罩,男人站在自己的床邊看著她。

她保持著先前的動作,不去看男人那張讓她厭惡至極的臉,極力的壓抑著心中的痛楚。

聿景烈看著臉色慘白的女人,眼眶紅紅的,是哭過的樣子,此時的他也有些難過,那畢竟是自己的骨肉,他就是再冷血無情,也沒有冷漠到漠視自己的親生骨肉的地步,隻是從來不曾想到溫暖竟然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當年的一切還曆曆在目,他怎能忘記,即使起了跟溫暖好好相處的念頭,在得知她母親身份的那一刹那也被重重的打破。

聿景烈看著她沒有血色蒼白如紙的側臉,忽然溫暖被他盯得忍不住,轉過了臉來,看著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輕笑出聲:“嗬嗬,聿景烈,你知道嗎?你做了我最想做的事。”她這句話說得極用力,將自己的心刺的血流不止,看到男人臉上的劍眉微微擰起,她有了一絲報複的快感,可是這種感覺很快消失,之後便是刺骨的疼痛。

聿景烈動了動唇沒有吭聲,轉身快步離開了病房。

看著那扇再次被關上的房門,她眼眶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白色的跑車疾馳在馬路上,他俊美不凡的那張臉,陰沉的像是掛了一層寒冰,碰到了查酒駕的交警,都被他身上釋放出來的冰冷氣勢所震懾,再看到他那張洛城獨一無二的車牌,毫不猶豫的放行。

回到別墅,一進門,就聞到了一陣雞湯的香氣,廚房裏周阿姨忙碌著燉補品,聽到動靜,從廚房裏出來恭敬的喊了一聲:“景少。”接著問他:“您現在要吃飯嗎?”

回請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坐在皮質的沙發上,默默的點燃了一根煙。

周阿姨見狀不在多說話,回到廚房把燉好的雞湯倒在了保溫壺裏,想了想又盛出一碗端到了餐桌上。

沙發上的男人,在繚繞的煙霧下看不清他的真實情緒,周阿姨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會不要跟自己妻子生的孩子,可是也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現在的情緒非常不好,至於原因,她不得而知,也不想清楚,隻覺得孤單一個人在醫院裏的少奶奶可憐至極,沒有媽媽的孩子是可憐的,連唯一的爸爸也在生病,不能陪伴她,而自己的丈夫,在新婚的第一天就做了這樣殘忍的事情,那麼小年紀的女孩子怎麼能承受得住?

周阿姨歎了口氣,將身上的圍裙解下,提著保溫壺走過來說:“景少,我燉了雞湯,給您放在了餐桌上,剛才做的時蔬蓋澆飯就在微波爐旁,您要吃加熱一下就好。我現在去醫院看望少奶奶。”

聿景烈點點頭,看了眼她手上的保溫壺,周阿姨趕緊解釋道:“景少,這是給少奶奶補身體的桂圓烏雞湯,女人小產之後的身體太虛弱,小產也是要好好養月子的,不好好補補以後落下病根就沒法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