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景烈聽了周阿姨的話劍眉一挑,眸光變得陰暗,對蔣念薇說:“你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明早不是還要去設計院?”
蔣念薇點點頭,也確實是累了,便回去房間休息了。
聿景烈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交到保姆手裏,上了樓,打開臥室的門,裏麵漆黑一片,她沒有開燈,從門外投進來的燈光可以看到大床上縮成一團的人,整個身體藏在被子裏,隻露出了一個頭。
聿景烈挑挑眉,將臥室門口的燈打開,房間裏一下子明亮起來,他大步走到床邊,床上的女人一動不動,繞過床頭大手將被子拉開,溫暖身上還穿著昨晚的睡衣,她蜷縮著身子,腦袋埋在胸前,烏黑的長發將她的臉蓋住,聿景烈將她的發絲撥開,露出她蒼白的發黃的小臉。
站直了身子低聲叫了她一句:“溫暖。”
躺在床上的人沒有回應,整個臥室裏安靜的他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突然意識到床上的女人似乎有些不對勁,黑眸一動他緊抿起薄唇,將溫暖的身體翻過來放平,看清楚她整張臉時,聿景烈黑色的瞳仁猛的收縮了一下,女人的臉色已經不單單是蒼白的了,漸漸地有了青色,雙唇死死的閉著已經泛紫,他的手探在她的鼻息間,傳來極微弱的幾乎感覺不到的氣息,若不是他的感知能力超於常人,一定會以為這個女人已經死了。
單手輕拍著她的臉頰,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另一隻手從西裝褲的口袋裏拿出手機,快速的撥了楚逸軒的電話。
十分鍾後,聿景烈看著楚逸軒動作利落的將針頭紮進女人纖細的血管裏,這才坐在了沙發上,眸色深沉的看著床上臉色漸漸恢複正常的女人。
楚逸軒將吊瓶的速度調好,看向聿景烈忍不住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低血糖這麼嚴重?你家不是兩個保姆了嗎?就是這麼伺候人的?”
楚逸軒剛接到聿景烈的電話是極不耐煩的,聽到他說溫暖昏迷的消息,他一刻不敢耽擱的火速趕來,看到她已經發青的臉色,震驚不已,好在這是發覺的及時,低血糖真的是會死人的,若是聿景烈今晚不回來或者再晚回來一會兒的話,躺在這裏的就該是一具屍體了。
聿景烈呼了口氣淡淡地說:“是她自找的。”眸光裏卻閃過讓人抓不住的暗光。心裏暗恨,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想要尋死,不過是讓她用嘴伺候了自己一回,這是很平常的事情,有必要覺得屈辱嗎?竟然想把自己餓死,哼,他都沒有計較她汙蔑自己的事情,她還來勁了。
楚逸軒蹙眉沉聲說:“景,說什麼她是你正經的老婆,她的健康安危你有一定的責任,即使不愛,可是你是她的丈夫你有責任照顧好她,不然你幹嘛要跟她結婚?難道非要落一個虐待妻子的罵名你才開心?或者是你希望看到她死在你麵前?”
見到他冷下來的臉色,楚逸軒緩和了語氣繼續說道:“景,我覺得既然你選擇了她做你的妻子,你就該善待她,或者你這樣殘忍的對待她是另有目的?”
聿景烈抬眸看向楚逸軒,冷笑道:“逸軒你多事了。”
“是,我是多事了,我隻是不想我的好兄弟以後會為今天的行為後悔,如果你對她沒有一點意思隻是興趣的話為什麼不玩過之後就丟掉?為什麼會給她一紙婚書?這絕對不是單單的新鮮感而已,景你是怎麼想的隻有你自己清楚,今天算我話多了,類似的事情我不會再多說一句,你好自為之。”
楚逸軒也是生氣了,他覺得自己完全是一片好心的勸慰,既然他不領情,那就算了,多說無益,看著女人漸漸緩和過來的臉色,他也放下了心來,提著藥箱下樓將注意事項交代給了保姆便開車離去。
聿景烈站起身來,站在窗前,看著楚逸軒的車子離去,眼神暗了暗,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這幾個朋友對自己是真的關心,可是他心裏的苦並不想傾訴出來,總覺得自己的事情一定要自己親手解決,心裏才能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