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軒按白浩然說的地質找到了溫暖現在呆的地方,敲開門,是聿景烈家裏的保姆周阿姨開的,見到楚逸軒趕緊把她請進來:“楚醫生,您可來了,少奶奶身上好多地方都有傷,她不肯去醫院,您快去給她瞧瞧吧。”她一接到白助理的電話,菜都不買了趕緊來了這裏,見到溫暖強撐著身子渾身是傷的來給自己開門,嚇了一大跳。自己就不在家裏那麼一會兒就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景少那個時候應該在家啊,就任由蔣小姐對少奶奶動手嗎?
景少到底是怎麼想的,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了,還有那個蔣小姐也太過分了。
這套房子久不住人積滿了灰塵,太髒了,她身上還有傷口,要是被感染了可就不好了,勸她去醫院也不肯,她在床上休息,自己趕緊把她的那間屋子收拾幹淨,還沒有做完就聽見了敲門聲。見到楚逸軒真的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楚逸軒一進到屋子就聞到了一股發黴的潮濕味兒,皺了皺鼻子問周阿姨:“又是怎麼回事?”
周阿姨也是從劉嫂那裏得知的消息,對他說:“還不是跟蔣小姐起了爭執,動起手來了,這次雖然是少奶奶先動的手,可那蔣小姐想也知道說話肯定是太過份了,平時少奶奶不怎麼搭理蔣小姐的,這次不知道怎麼的就沒有忍住,景少也真是的竟然袖手旁觀。”楚逸軒邁向臥室的步子頓住,皺著眉頭看向周阿姨。
周阿姨以為自己說了聿景烈的不是,對自己不滿意了,這位楚醫生又跟景少是至交好友,看著他錦州的眉頭,周阿姨趕緊閉上了嘴不再多說,帶著他去了溫暖的臥室。
不大的雙人床上,溫暖縮在床上,身上蓋了一條單薄的毛巾被,烏黑的長發散落在枕頭上,露出半麵紅腫的臉頰,楚逸軒看到那原本白皙小臉上的紅腫指痕時,眼底閃過震驚,剛才這保姆說的話讓他還以為誇張的話,那自己親眼所見呢?
知道聿景烈對念薇的縱容,卻沒有想到會放任那個瘋女人把他老婆打成這樣,急忙走過去,眼睛觸及到她脖頸上的劃痕又深又重,輕手輕腳的掀開毛巾被,她那纖細的手臂上青紫的痕跡也不少。
念薇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裏,他是清楚的,出手絕對極重,又是把溫暖當做情敵不下死手才怪。可是聿景烈呢?剛才碰麵的時候他可是一點焦急的情緒也沒有呢,仿佛這個躺在這裏遍體鱗傷的女人跟他沒有一點關係一樣。
溫暖隻是有些累,並沒有睡熟,聽到動靜,她已經醒了,可是不想睜開眼睛,來的人是楚逸軒她知道,似乎自己所有的狼狽都被這個男人看在了眼裏,她突然有些不想麵對他,可是現在自己身上的傷不及時治好,怎麼去見爸爸?她無奈的睜開了眼睛對上楚逸軒擰著眉頭的俊臉扯了扯唇角。
“嘶。”臉部肌肉的牽動讓嘴角已經結痂的傷口裂開,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楚逸軒緊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打開藥箱拿出消毒用的棉簽沉著聲音說:“有傷就別笑了,又不是第一次見,不用那套虛偽的客套。”他說的語氣有些重。
楚逸軒覺得自己現在很生氣,生氣這個女人不會保護自己,生氣她對自己客套,更生氣自己會因為她的喜怒而影響自己的情緒。
溫暖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撐著身子要坐起來,周阿姨趕緊過來扶著她,坐好之後,楚逸軒給她嘴角破了的地方上了點藥。
“忍著點,會有些疼。”
“恩,沒事。”她輕聲回應。
楚逸軒小心翼翼的在她唇邊塗了些消炎的藥膏,火熱的灼痛,讓她的眼眶微微濕潤,可是眼眶裏的淚水就是倔強的不肯掉下來,一雙小手緊緊的抓著被單。
楚逸軒歎了口氣,單手挑起她的下巴看了看,隻是腫的厲害,並沒有破的地方消了腫就好了,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實在是有些難看,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念薇生活在黑道家庭裏,見慣了腥風血雨,隻是把你打成這樣已經是萬幸了。”
楚逸軒邊說著邊叫周阿姨:“您幫我找個冰袋,我給她敷一下。”
“哦,楚醫生,我現在去買,這裏什麼東西都沒有,麻煩您先照看一下少奶奶。”周阿姨解下身上的圍裙拿著錢包出了門。
溫暖對楚逸軒嘲弄的話沒有吭聲,隻是心裏難過,難過自己沒有太大的力量,被聿景烈這個混蛋欺負還不夠,天底下再沒有比她更倒黴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