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念薇哽咽著搖頭:“景,你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你從來不會這樣凶我的,都是因為溫暖,都是因為那個女人,你對我一點都不好了,以前在家裏的時候,那兩個混蛋哥哥趁爸爸不在就欺負我,你從來不懼怕他們的身份,將我擋在身後,為了我被打的遍體鱗傷也不吭一聲,景,你從來舍不得我受一點委屈,為什麼有了別的女人你對我就不能變回到從前了?我不要搬走,我離開爸爸來找你就是想永遠跟你生活在一起,我什麼都不要,隻想要你,我的心意從十七歲那一年你就應該明白的,這麼久了我一點也沒有改變過對你的感情,甚至更深了,得知你結婚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她說到這裏嗚嗚的哭起來。
聿景烈看著她哭的無助至極的樣子,眼前不由的想到了小時候的場景,父母出事的那一年他隻有四歲,小小的他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折磨致死,到死她都不能閉上眼睛,恨恨的瞪著天,怨恨老天的殘忍,而他隻能被壞人抓走,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城市被輾轉販賣,最後跟著黑人漂洋過海被賣到了黑市上,直到進了一個基地他才知道自己所在的土地叫做意大利,那個時候他最多隻有五歲,對於地球上的國家除去了本國其他的一無所知。
基地是一座小島,與世隔絕,島上被意大利的一群亡命徒控製,而他跟一同被販賣到這裏的各種膚色的孩子每天都要經受殘酷的訓練,而他的任務就是努力讓自己活下來,在這個毫無人性的環境裏,他變得冷血無情,親眼看著同伴死在自己的麵前不流一滴眼淚,沒有一絲情緒,那段灰暗的日子不堪回首,現在回想起來,都惡心的要命。
直到十二歲的那一年,被基地的領導者帶著出去談判,見到了正值壯年的蔣豪,許是緣分,他一眼相中了自己,將一批貨物同自己做了交換,從此他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不會再吃餿冷的食物,不會再挨凍挨打,更不會擔心自己隨時會在睡夢中喪命。
蔣豪待他跟蔣念薇是一樣的,相差隻有三歲的他們被安排在了一起生活,同一間學校同一批傭人,隻是自己要比念薇學習的東西多,後知後覺的,他發覺自己其實不過是蔣豪的精心安排,為了不讓寶貝女兒受兩個兒子的欺辱,才安排了自己與念薇一同生活,也正是這樣的安排,才讓他的世界不再灰暗,能看清楚陽光其實是絢麗多彩的,那個時候的念薇純真可愛,像是春天裏的一道陽光注入了自己的生命中,那種感情就像是親人的陪伴一樣,讓他活得不再那麼痛苦,甚至很多時候都忘去了仇恨。
看著麵前哭的稀裏嘩啦的女孩,他拿了紙巾給她擦臉,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柔聲說:“薇薇你該明白的,我對你從來都是兄妹之間的感情,絕無其他,在這裏你會被照顧得很好,我也會抽空過來看你,先冷靜一段時間,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為,在我眼裏的薇薇不該是這麼惡毒的,她可以蠻橫,可驕縱,但是不能心存歹念,因為你本性善良,我希望你能一直保留那份最初的純真。”
蔣念薇哭著搖頭:“不要我不要離開你一個人生活,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呢?我完全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的啊,溫暖是白雪麗的女兒不是嗎?白雪麗是害的你媽媽慘死的罪魁禍首不是嗎?你為什麼還要對溫暖那麼好,怎麼可以?你不要哄我了,你根本就是愛上她了對不對?”她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尖聲質問。
雙手拽著他的手臂,不斷的搖晃:“告訴我是不是這樣?你怎麼能愛上仇人的女兒?你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你忘了她是怎麼死的了嗎?就算是溫暖被強女幹一萬遍都不足以彌補你的殺母之仇,景,我是在幫你啊,你做不到的我幫你做啊,她是你的妻子,你不能怎麼樣,我能啊,我不怕被世人唾罵心思歹毒,也不怕被抓起來,隻要能幫到你我什麼都不怕,我知道你畢生的願望就是看著害死你爸爸媽媽的人生不如死,我幫你做到了,雖然沒有成功可是我還可以下次再試的。景隻要你大仇得報就算是我被抓起來又能怎麼樣,隻要你心裏痛快了我無所謂,真的無所謂。”她越說越激動,抓著聿景烈手臂的雙手力道加重了也不自覺。
聿景烈這一生都在努力著為父母報仇,母親死的太過淒慘,而父親的死因疑點重重,還有爺爺,他心中的傷疤被戳痛,悲憤萬分,黑亮眸子裏渙散出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