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景烈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樣子,就像是蔣豪所說的警告的對象不是他一樣。蔣豪在主人位置上坐好之後蔣念薇坐在了蔣豪的旁邊,拍著自己身邊的位置對聿景烈說:“景你坐這邊來。”
聿景烈笑了笑說:“我坐這邊好了,挨著蔣叔,跟他好好喝兩杯。”說著就坐在了蔣豪的另一側,蔣念薇不滿的撇了撇嘴叫身後的保姆上菜開飯。
溫暖這個時候被傭人從洗手間帶出來,進了餐廳,看到飯菜已經擺放完畢,她走過去了聿景烈的身邊坐下,見也沒有人招呼她自己就坐在那裏拿起了餐具,滿桌的菜色都是她喜歡的中式傳統菜,隻有蔣念薇麵前放著的是幾份西式的菜,她沒什麼興趣,既然聿景烈叮囑她不許再多嘴說一個字,那她的嘴巴就用來吃東西好了。
聿景烈見她看著滿桌的食物要流口水的樣子,勾唇輕笑,那溫和的笑意落在蔣念薇眼裏,被深深的刺痛,曾幾何時,這份溫柔隻是對自己才有的。
蔣豪冷眼看著桌上三人之間的無聲交流,大掌一揚說了聲:“吃飯。”
蔣念薇拿起了麵前的餐具開始往嘴裏送食物,溫暖聽到這聲命令,毫不客氣的開吃,糖醋蝦,清蒸魚,咖喱蟹,還有各色時蔬小炒,味道堪比五星級大廚,邊吃著,邊心底緋腹這蔣豪,真是會享受,看來這裏做菜的定然不是一般的家政人員,估計是從哪裏挖來的大廚。
溫暖料想的不錯,從準備來國內,蔣豪手下的人早就貼心的安排好了一切,蔣豪其實骨子裏是喜歡這片故土的,但是少年時的他在這裏根本就活不下去,現在有了巨大的成就回來,算是榮歸故裏了。
受人追捧敬重,是他樂意見得的,雖說是為了女兒回來,其實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要站在這片土地上享受被人羨慕的感覺,人都講一個落葉歸根,他在外漂泊了多年,總覺得這個生他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蔣豪收回自己的思緒,端起被聿景烈斟滿的酒杯感慨道:“還是這裏的酒喝著有那股味道,這就是回家的感覺,阿景,蔣叔要是想要長久的在這裏安定下來,你不會有意見吧。”
聿景烈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怎麼會?我高興還來不及。這樣我也能好好的盡盡孝道,這些年我為了自己的事情,極少能陪在您的身邊替您分憂,現在有這麼便利的機會,我很高興。”
“嗬嗬,這樣就好,那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蔣豪說著看了一眼吃的歡暢的溫暖,眼眸又垂了下來。
蔣念薇看著在自己家裏,坐在聿景烈身邊吃的肆無忌憚的溫暖,簡直氣得肺都要炸了,她那大吃特吃的樣子簡直像是一種挑釁,讓蔣念薇的一口銀牙差點咬碎,這邊聿景烈跟蔣豪推杯換盞,說著洛城的人文風貌跟商場上的事,相談甚歡,蔣豪的臉上笑出的褶子都疊在了一起。
溫暖啃著蟹腳,突然聽蔣念薇對聿景烈說起了伊娜,這個名字讓她想起了那個混血美女,不由得看向了蔣豪,實在無法想象那朵鮮花在這坨老牛糞身下怎麼能忍受得了呢?
“景,伊娜來了這麼久你們還沒有好好的碰個麵呢。”蔣念薇按耐不住的把伊娜推出來,畢竟是聿景烈曾經的女人,自己這樣做爸爸也不會不開心的,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要是能給溫暖添點堵,那也不錯。
提起伊娜果然看到溫暖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看到她嘴邊沾了滿嘴的咖喱醬,蔣念薇厭惡的翻了好幾個白眼,小聲的說道:“真是丟臉,沒見過螃蟹一樣。”
溫暖心裏點頭,的確好久沒有吃過了,上次吃螃蟹是跟爸爸還有小明哥去了臨市盛產螃蟹的湖裏裏釣來吃的,剛從河裏抓上來的螃蟹味道鮮美,那天她貪吃吃的肚子疼,上吐下瀉的,好幾天才見好轉,嚇的小明哥跟爸爸再不允許她那樣貪嘴,她其實不是真正的貪嘴,隻是在那種愉快幸福的氛圍下,胃口特別的好。
想起往事,溫暖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吃在嘴裏的螃蟹也沒有了什麼味道,看著自己麵前的一大堆蟹殼,她不敢再吃,如果這次再鬧肚子,不會有人陪著自己在醫院裏打點滴到深夜了。
當時因為紮針還哭啼啼跟那個珍愛她的男人撒嬌時何曾想到,那種疼痛的甜蜜現在也變成了一種奢望。
溫暖低落的情緒,落在蔣念薇眼裏,自動的理解為,將伊娜這個女人拉出來成功的讓溫暖惡心到了。雖然她自己說的時候也酸的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