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消失的一瞬間,聿景烈手裏的手機被用力的捏住,另一隻手隨手抓起自己身邊的煙灰缸用力一甩。
“啪。”的一聲,煙灰缸被甩在牆上摔得四分五裂,潔白的牆壁上清晰可見的一個凹痕,可見聿景烈甩出東西時力氣有多大。
他的人生似乎有太多的意外,時常讓他措手不及,空蕩的的VIP候機室裏,沒有人看見這個洛城翻手雲覆手雨的男人,此刻的無力。
幾分鍾後他收拾起了那別人不曾窺見過的神色,恢複了以往的淡漠神色,隻是眼底的神色冷的嚇人。
溫暖在掛斷了電話之後,心裏不知道怎麼回事,咯噔了一下,難受的她在也沒有了睡意。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躺了好半天一點睡意也沒有,她翻身下床去喝水,一樓的餐廳裏隻亮著微弱的燈光,她端起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不知道怎麼回事,握在手心裏的杯子有些打滑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溫暖的心裏一驚,覺得自己的眼皮猛地跳了兩下,心裏不舒服的感覺愈加強烈,總是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聽到餐廳裏的動靜,周嫂披了件衣服從一樓的客房裏跑出來,見溫暖站在餐桌前,一隻手僵在空中臉色難看的樣子,便上前詢問,“少奶奶,怎麼了?”
溫暖聽到周嫂的聲音,搖了搖頭,低聲說了句,“沒事,就是覺得心裏慌慌的難受。”說著眼淚止不住的啪嗒啪嗒掉下來,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哭的啊,怎麼會流眼淚呢?
坐在座椅上,喉嚨堵得發疼,周嫂見她哭了忙拿了紙巾過來,皺著眉頭,看不明白,這好好的都睡下了怎麼又跑出來摔了杯子還哭起來了。
地上的玻璃碎了一地,溫暖看了心裏慌的更厲害,這種發慌的感覺以前從來沒有經曆過,就是爸爸病重昏迷的時候也不曾是這種感覺。
她歎了口氣,見周嫂收拾完了碎玻璃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抱歉的對她笑了笑:“這麼晚了還把您吵醒,我沒事的,快回去睡吧。”
周嫂也不好多問,好在明天下午景少就回來了,看著溫暖說,“我看著您上了樓,我再去睡。”
溫暖點點頭,在周嫂的目光中回去了臥室,坐在床上拿著手機打開通訊錄,看了又看,把手機扔到了一邊,又倒在了床上。
周嫂見她上了樓,自己也準備回房間睡覺,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門鈴響了,這安靜的夜晚,突然響起來的門鈴,讓人心慌。
周嫂站在客廳的玻璃窗前,看到披著衣服的老方把門打開了,不知道跟來人說了什麼,慌慌張張的往這邊跑來,臉上的神色在暗夜裏看不清晰。
而他身後快步跟過來的男人竟是席家的二少爺,席少寒,這個人是景少的至交好友沒錯,但是這麼晚了怎麼會突然過來?
沒有等方叔敲門,周嫂就把門打開了,迎頭就問,“怎麼了?”
方叔一臉的沉重,唉了一聲說:“周嫂,快去叫少奶奶吧,溫先生,溫先生過世了。”
“啊?”周嫂的嘴巴張的可以塞進雞蛋,顯然對這個消息消化不了,後麵跟進來的席少寒建州皺了下眉頭說道,“請快點叫你們少奶奶跟我去一趟醫院,現在時間緊急,不要耽擱了。”他來接人這件事本事很不情願的,可是逸軒那裏離不開,陸六又是個不靠譜的,景不在這邊,得力的助手也帶走了,這個人隻有自己來接最放心,雖然他得知了這個消息也很震驚,但是他還是理智的。
先將人接過去再說吧,畢竟是親生女兒,總不好把這件事攔著瞞下來,更不能再等到聿景烈回來在告訴溫暖她爸爸過世的消息吧。
周嫂聽了席少寒的話,轉身就往樓上跑,一邊跑一邊紅了眼眶,這段日子以來少奶奶的日子好像剛剛開始溫馨,怎麼溫先生就會突然過世呢?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了嗎?
這些疑問都不是重點,左右人已經沒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將消息告訴溫暖,可是自己真是不忍心開這個口啊。
溫暖倒在床上聽到了外麵的門鈴聲,就已經翻身下床,打開了臥室的門。
周嫂走到樓上的時候,看到立在門邊的溫暖,嚇了一跳,再走近了看,她早已經是淚流滿麵了。溫暖定定的看著一個方向眼神裏麵沒有焦距,耳邊回蕩著方叔的那一句話,“溫先生過世了。”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挖空了一樣,呼吸都覺得困難,她定定的站在這裏腦子裏一片空白,隻覺得剛才是自己幻聽了,爸爸不會有事的,一定是自己聽錯了,對,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