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之後聿景烈緩和了一下剛才的情緒,臉埋在她的頸窩下低聲說:“暖暖,你知道嗎?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讓我如此失控,從來沒有過。明天的訂婚不是我情願的,可是為了保證爺爺的安全我隻能妥協,爺爺是我唯一的親人了,知道他還活著我有多高興你知道嗎?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想到了失去了爸爸的你,那個時候對你的逼迫我現在切實地感受到了,原來不情願又無可奈何的感覺這樣的,這麼惡心,這麼難受,你說這算不算是自食惡果?”
聿景烈自嘲的笑了一聲,不知道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吐露心聲了,不是不想,是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也不是沒有知己跟可以交心的好兄弟,隻是不願也不想,可是懷裏的女人讓他時常能感覺到舒適跟溫暖,雖然這種時刻很短暫。
“等我好嗎?暖暖給我三年的時間,那個時候我能切實的完全掌握自己的人生,能保證你不會再受任何人的委屈,三年後你就該研究生畢業了,那個時候我去找你,找你回家,回到家裏有爺爺,有你的年糕,或許不久還會有個小娃娃。”說道這裏,在黑暗裏的聿景烈臉上不自覺的勾出了向往的笑容,腦海中的畫麵美好的讓他心情激動,一雙深邃的眸子柔的都能看到映出來的水光。
“暖暖,到時候,到時候我跟你求婚好不好?”他問出這句話之後,臉上竟有了可疑的紅色,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中根本無人察覺。
半天都沒有得到會應,聿景烈有些挫敗的歎了口氣,“其實你是不想原諒我的吧?更不想等我是不是?”
聿景烈屏住了呼吸,幾分鍾過去了依然沒有回應,聿景烈撐起身子,看向懷裏那張臉,隻見白皙圓潤的一張小臉上,小嘴微微張開,嘴角還掛著晶亮的水漬,再屏住呼吸傾聽,她的呼吸聲平穩極了。
“溫暖。”聿景烈輕輕咬牙叫了她的名字,隨即又自嘲的笑了聲,“人生第一次跟女人表白,你竟然睡著了,溫暖你真是好樣的。”
有些羞惱的男人盯著懷裏圓潤的小臉許久,終究是不忍心在她微張的唇上輕啄了下,然後抱著她也閉上了眼睛。
早上醒來的時候,溫暖動了動身子,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她不滿的嘟起了嘴巴,往裏側的方向拱了拱身子,一直抱著自己的暖爐哪裏去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眼睛的縫隙裏看到身邊的位置早已經沒有人在了,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位置早已經一片冰涼,而她也早已經沒有了睡意。
身體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味道那麼清晰,他的溫度還那麼炙熱,可是他現在應該是去準備今天的訂婚了吧?
看了眼時間,再過兩個小時,自己就要從這裏離開,從此聿景烈兩個字在自己的世界消失。
坐在床上許久,她才披上睡袍從床上下來站在床邊又看到了床頭櫃上的那本書,拿起來翻到了昨天看的那一頁,就站在那裏看起來,剛才還有些愁緒的臉上此時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洛城的冬天一片蕭肅,看不到一點生機,可是在本市的四季春大酒店裏,不似外麵蕭條的景象,裏麵一片盎然的生機,繁花似錦,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化妝室裏的蔣念薇已經穿好了一套月光白的鑲鑽禮服,璀璨奪目,加上她精致的妝容,無一處不體現著她的高貴身份。
在洛城,這個聿景烈崛起的地方與這個自己最心愛的男人訂下年後的婚約,讓她的心裏滿足的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聽著化妝師傭人們的讚美聲,她得意,她驕傲的如同一隻孔雀一樣,昂著高傲的下巴,仿佛世界上隻有她才是最美最幸福的女人。
而另一間更衣室裏的聿景烈,此時正握著手機看時間,二十分鍾之後,她就會被老曲帶去車站乘坐高鐵抵達京城,京城那裏陸承浩的同胞妹妹會與她一起乘坐國際航班飛抵首爾再轉去英國,昨晚從鍾戰那裏得知了香港轉去英國的那趟航班出了問題,他馬上找人臨時改了行程,幸虧陸承浩多事給自己及時的打了個電話,不然溫暖一時半會兒不會這麼快的秘密離開。
有陸承浩的妹妹跟白浩然一起陪同,他放心了許多。
身上已經換上了純白色的西裝禮服,跟蔣念薇的禮服是相匹配的,這套禮服很耀眼,可是穿在身上一點也不舒服,讓他煩躁的想要撕毀,可是理智告訴他,忍一時之痛,才能享一世之甜。
陸承浩跟席少寒作為他的後援團,早早的趕到了幫著在外麵招呼賓客,席少寒一副冰山臉應對任何人都可以做到那一個表情,可是陸承浩隨心所欲慣了,看到蔣豪的人就恨不得上去揍一頓,尤其是在得知老東西是用聿景烈的爺爺來威脅或輕娶他女兒的時候更是恨不得啐死個老不要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