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霄這個調和劑的中和下,一頓晚飯順利結束,過程也還算和美。飯後,巧姐兒本來想要繼續纏著雲霄,卻被梅伯吹胡子瞪眼地打發去洗碗。
“剛才做飯時你們每個人都出了力,隻有我閑著,就讓我來收拾吧!”燕飛羽站起來,利索地疊起四人的碗筷。
梅伯忙攔住她:“噯,這些粗活怎麼能讓你來做呢?快收手收手,讓巧姐兒來就行了,這些活她都已經幹慣了。”
想起以前自己也是十指不沾水的大小姐,到這裏卻成了連一個侏儒老頭都可以隨意欺負的小丫頭,巧姐兒又開始咬牙切齒:“什麼叫已經幹慣了,還不都是被你逼著做的。”
梅伯一翻白眼:“不想洗也可以,以後自己到外頭吃去,不要到我的廚房裏去偷吃。”
“不吃就不吃……哼,我不學你的釀酒技術總可以了吧?”梅伯再三不給她在雲霄麵前留麵子,巧姐兒積蓄已久的所有憤怒終於一股腦兒爆發了,重重地一跺腳,一下子又轉到雲霄身邊,拉著他的手淚汪汪地看著他,“雲大哥,這種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了。你帶我回家吧,我寧可被爹打三十大板我也不要再受這個死老頭的欺負了,嗚嗚嗚……”
“梅伯,還是我來吧!以前在家的時候,有時候我也自己做飯洗碗的,梅伯你不用擔心我會把碗打破。”燕飛羽故意俏皮地道。
梅伯正要說話,忽然扭頭往前堂方向望去。
“可能是競姨回來了。”雲霄也聽到了前堂的動靜,解釋道。
燕飛羽一聽,顧不得收拾,忙和雲霄一起走過小天井跑向店堂,從門板的縫裏往外一望,果然是依然書生打扮的競秀,身後還站著一個披著鬥篷的少女,看那音容笑貌,不是山丹又是哪個?
“山丹!”
“小姐!”山丹的性格一直比較沉穩,素來隱隱為四個侍女之首,此刻見到燕飛羽安然無恙,任是她的脾氣再老成也止不住情緒的激蕩,顧不得還有外人在場,就一把抱住燕飛羽痛哭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山丹應該不論時候都陪在你身邊的!”
終於見到從小一起長大,曾不顧一切地為自己擋箭的山丹如此難以自控,燕飛羽也不禁受到了感染,濕潤了眼眶,抱著山丹用了好幾次勁才理智了一些。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地麼?你這副樣子要是讓玉蟬看到了,一定會狠狠地羞你這個姐姐。”說著,捏起袖角就要為她拭淚。
山丹忙自己先擦幹淨了,可待一仔細打量燕飛羽,眼睛又紅了起來:“小姐,你瘦多了,一定吃了很多苦……我……從今往後,不論小姐你去哪裏,山丹都絕不再離開你。”
“好,我們誰都不離開誰。”燕飛羽收起傷感,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酒館的主人梅伯,這是巧姐兒妹妹。”
巧姐兒想說誰是你的妹妹,但總算給雲霄麵子沒有出聲,隻是自以為很輕地哼了一下。
山丹視若不見地先是向梅伯行了一禮,又對巧姐兒點了點頭,最後卻是突然對著雲霄咚地一聲跪下,就要往下磕頭。
她這一跪跪得猝不及防,雲霄壓根兒就沒料到,低呼了一聲後隻來得扶住她不讓她磕下去:“山丹,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山丹卻用千斤墜將自己死死釘住,鄭重地道:“雲公子,您就讓山丹好好地謝謝您吧!山丹以前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上一次您救了我們,山丹也沒有好好地道謝,這一次您又救了小姐,今生今世都是我山丹的大恩人,山丹也無以為報,隻能用幾個響頭表示山丹的一片感恩,您就讓我磕吧!”
“山丹姑娘,你真的無需如此多禮,在下也不過是因緣巧合才遇到了你家小姐。”雲霄溫和地道,可又不好硬托起山丹讓她受傷,隻好求救地看向燕飛羽。
“山丹,你起來吧。”燕飛羽剛才飲了兩杯眼兒媚,臉色本就有些紅潤,此刻更是暈染如霞,一邊親手去拉山丹,一邊帶著羞澀含糊地道,“你要報答他,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急於這一時。”
山丹先是一怔,待看到燕飛羽的神情,立刻領悟了這句話的意思,眼裏頓時有了笑意,不待雲霄再扶便主動站了起來,落落大方地而又意味深長地改成萬福,含笑道:“既然是來日方長,那麼雲公子,山丹就不執著於一時了。”
這話一出,梅伯和競秀都不由會心的微笑,巧姐兒本來還沒察覺出什麼,可看到梅伯笑得很賊,又見燕飛羽粉頰格外嬌豔,就連雲霄居然也微微紅了臉,截然不同以前和自己在一起的神情,忽然隱約地明白雲大哥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這樣地對待自己,心中一酸一悲,眼淚兒突然直掉了下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